服務生看著一星,遲疑了一會兒。
一星勃然大怒,喝道:“以為老子沒錢麼……拿去……”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遝金票,直朝著服務生臉上扔去。
那服務生當真是好涵養,臉上表情不變,接過金票,一張一張地清點起來。
“多了三百個金幣。”服務生用生硬的東大陸官方語道。
一星揮了揮手,道:“多的就賞你了。”
那服務生聞言還沒回過神兒來,一星眼睛一瞪,他身體一震,臉上隨即露出狂喜的表情,恭敬地道:“尊貴的客人,請您稍等。”
說完,一溜煙跑了回去,連踢翻了兩張椅子都沒有察覺。
服務生送來最後一瓶百年窯藏的阿瑪妮紅酒,一星把酒瓶拿在手上,輕輕地拋了拋,在那名叫馮琉的年輕男子痛惜非常的眼神注視下,在異族人的一片驚呼聲中,狠狠地摔下地去。
並沒有想像中的酒瓶炸裂的聲音發出,一隻白晳的,指肚上滿是老繭的大手把最後一瓶珍貴的酒液接在了手中。
一個年輕英俊的異族男子手扶腰間的細劍,神色倨傲地看著一星,用流利的東大陸官方語道:“閣下,你砸酒瓶的習慣很不好,而且這阿瑪妮紅酒,不是用金幣就可以衡量的,它是我們西部三國人民的智慧結晶。我,神聖教庭的忠誠騎士愛德華,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在我眼前發生。”
一星轉過身來,目視著愛德華騎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愛德華先生是吧,你說你是神聖教庭的騎士,有證據麼?如果你能證明你的騎士身份,我可以不再做這樣的事情,並且把這瓶酒送給您。”
愛德華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捏著酒瓶的手指緊了緊。他從懷內取出一塊亮銀色的小牌子送到一星眼前道:“這是神聖教庭頒發的騎士勳章,應該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一星把腦袋往前湊了湊,仔細打量了一下愛德華手中的牌子。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樣的小牌子,以我的財力,仿造成百上千塊都沒有問題,僅靠它,無法證明你的身份。”
愛德華臉色一黑,一星已經揮了揮手道:“我聽說你們神聖教庭的人輕易不會來到三國的首都,這一次,是因為什麼,你們才破了例?如果你能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把這瓶紅酒送給你。”
愛德華看了看手中的紅酒,又斜著眼睛瞅了和他同來的另外四人,壓低聲音道:“我們來此是為了保護日爾曼的國王希特勒六世陛下。”
“保護國王?”一星皺了皺眉頭,道:“你不會騙我吧?”
愛德華臉色一整,怒道:“做為神聖教庭的護殿騎士,誠實一直是我們的行為準則,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一星擺了擺手,道:“就你們這幾個人,就能保護一國之主?”
愛德華神色激昂了起來,挺了挺胸道:“該死的東大陸土著……哦,對不起,我不是在說您……他們的身體不強壯,體型不健美,還不講衛生,除了搞陰謀詭計,沒有其它的本事……我,神聖教庭的護殿騎士愛德華,一個人就能打他們一群……而且……我們隻是先頭部隊,三位高貴的紅衣大主教正在趕來的途中,他們將帶來……”
愛德華說到這兒似乎有所警覺,他瞅了一星一眼,見他正在東張西望,對他的話並沒有在意。
一星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都聽不懂,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這樣的事情不是我能了解的。算了,這瓶酒就送給你吧,我叫一星,交了你這個朋友……”
一星伸出一隻手來,遞到了愛德華身前。這還是他從七煞那裏學到的極西三國的禮儀。
愛德華皺了皺眉頭,伸出四根手指和一星的手掌碰了碰,道:“我要走了,尊貴的裁判員大人還等著我去保護。”
話音剛落,也不等一星回話,他已經提著酒瓶走了回去。邊走邊從懷內摸出一條雪白的手絹,狠狠地擦拭著和一星握過的右手。
一星靜靜地看著愛德華的動作,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雙眼漸漸潛成了一汪深潭。
“風流兄,我們下回再見吧。”一星向年輕男子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出了鐵石酒吧。
車遲烔環目一掃,眼神在那名裁判員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會兒,尾隨一星走了出去。
二人再次回到了大街上,一星見天色暗的也差不多了,於是轉身往來路走去。
“前輩怎麼看?”一星頭也不回地問道。
“有大戰!”車遲烔異常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