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常一平道:“你現在就修書一封給俠義門的掌門和三大長老,讓他們到燕京來。”
“修書?我可沒那麼大麵子。”一星道。
“那兄弟你就隻好親自跑一趟了。”常一平好整以暇說道。
一星聞言沉默不語,好半晌才抬起頭來,目露精光看著常一平的眼睛道:“如果現在把你拿下,不知道能不能換回若若?”
常一平端起灑杯吱溜喝了一口,笑道:“看來一星兄弟已經方寸大亂了,這話也是你第二次出口了吧。”
一星輕笑一聲,長身而起向著樓梯口走去,口中卻道:“你在此等消息吧。”
常一平站起身來,兩手捧杯對一星遙相一禮道:“既然如此,在下就靜候一星兄弟佳音了。”
一星回到相國府,找到了金和國,二人在密室裏相談了大半個晚上,最後當兩人走出密室時,金和圖滿麵愁容,一星卻是臉上帶笑。
十天後,燕京城某個偏僻的巷子裏,一星和常一平分別站在巷子的兩側。一星的身後,俠義門的掌門和三大長老正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常一平笑嗬嗬地走上前來,對一星道:“沒想到一星兄弟倒是守時的很……這幾位就是俠義門的掌門和長老了吧,在下常一平,見過幾個前輩。”
俠義門掌門幹咳了一聲道:“不用多禮。”
一星緊盯著常一平的眼睛道:“人我已經帶到了,若若在哪裏?”
“哈哈哈,”常一平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好半晌,他才止住笑聲,對一星道:“一星兄弟莫急,先給你介紹幾位仁兄。”
隨著常一平話音落下,從四周的黑暗中走出幾個穿著天一堂製式弟子服飾的中年人。
常一平手指著當先一個有著兩撇長須的中年人道:“這位,就是誅魔堂乙組的組長王易青了……剩下的幾位,正是乙組的其它同仁……”
王易青從黑暗中顯出身來,麵無表情地對一星道:“一星,你可知罪?”
一星的目光低垂向地麵,淡淡道:“弟子不知,前輩不妨說說看。”
王易青聞言一怔,誅魔堂乃是天一堂最為強力的機構,直接對長老會負責,專責拘捕犯事的堂內弟子。自他擔任此堂組長以來,抓回的堂內弟子不知凡幾,哪一次出擊,對方不是恐懼異常,痛哭流涕地大喊冤枉。怎料眼前這名叫一星的,卻是神情鎮定,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王易青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口氣一時嚴厲起來,大喝道:“一星,你身為正道弟子,卻勾結魔修,觸犯門規,快快隨我回去,敢吐半個不字,立刻就將你就地正法。”
一星聞聽此言,卻像是絲毫沒放在心上,他把頭轉向常一平的方向,道:“若若是死是活,現在在哪裏?”
常一平哈哈大笑,模樣極為得意,說道:“就知道你對這女子看的太重,幸好當時還留下了一件此女的信物,不然還真不好引你上當呢。”
一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後道:“關心則亂,既然白五郎誓死都沒有改口,這件事確實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一星把頭轉向誅魔堂的幾人,道:“現在我身後有四名金丹期的高手,你誅魔堂想強行動手?”
王易青還沒答話,常一平已經笑道:“誅魔堂既出,怎會讓你逃脫,實話告訴你,堂內已經派出兩名采納期的前輩隨行,不僅要拿下你,更要把俠義門高層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好大的口氣,堂內既然有如此大的勢力,又為何不直接殺上俠義門的總壇?”一星露出疑惑神色。
“嘿嘿,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俠義門雖然本身沒什麼,但北疆乃是藏龍臥虎之地,黑龍江之畔,不知有多少高端修士,正邪大戰在即,堂內怎會舍易取難?”常一平顯然已經把一星幾人看作了死人,聞言笑嘻嘻地回答道。
一星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對北疆倒是怨念不小,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既然是同誌會社的人,怎麼會如此算計對付俠義門?”
常一平撇了撇嘴道:“人往高處走,既然同誌會社已經不能給予我什麼,那我又為何要繼續為他賣命,天一堂正道第二大宗,這樣的平台,才是我常一平應該待的地方。”
一星再次點了點頭道:“我懂了,你果然是好算計。不過,你這條計策雖好,卻是算漏了一個人,漢秦帝國現在的皇帝陛下,在他的地盤上動手,你就沒想過會發生什麼事情?”
常一平怔了一怔,隨即用手指著一星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很久,他才一邊喘氣一邊道:“你……哈哈哈……皇帝陛下,他權勢再大,也不過是一個世俗之人,我等修仙之人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稍有違逆,大不了滅他滿族再換一個人來作皇帝,漢秦帝國之主,這名頭,嘿,在我等修真之人的眼中,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
王易青和幾名誅魔堂的同仁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常一平說話太惡毒了吧。他們卻不知,常一平身處北疆旦木番國,一直被漢秦這樣的中央大國稱為番人,幾千年下來,心內鬱積的憤懣可想而知,如今一旦成了修真之人,自認比之凡人高貴百倍,對漢秦帝國之主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不僅是不放在眼裏,若不是堂內嚴禁修真者參與世俗權力之爭,他倒想找機會幹掉漢秦皇帝,將旦木番國迎進中原。
常一平自認這話說的漂亮,一吐胸中惡氣,卻不料話音未落,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嗎,在你們天一堂眼裏,朕連乞丐都不如?”
隨著話音落下,漢秦帝國之主朱子羽從巷子口現出身來,國金河圖緊隨其後,在他身周,還有三個麵容冷傲穿著儒衫的年輕人也隨之現出身來。
一星拱手對朱子羽道:“皇上,我們又見麵了。”
朱子羽對一星點了點頭,隨即把頭扭向常一平,道:“你把先前說的話再說一遍,朕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