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窗外,看著朝陽,這不知是一衡第幾個發呆的清晨,如今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每到太陽升起,他便隱隱感覺到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想什麼呢?”宇文天凡走到一衡身後,用胳膊肘撞了撞一衡的肩膀。
一衡轉頭看了一眼,見是宇文天凡,輕歎道:“沒什麼,隻是發呆。”
“你有心事?”宇文天凡試探著問了一句。
嗬嗬,一衡笑笑,道:“能有什麼心事,這流去宗的日子過起來無邊無際的,你瞧,就像那天邊的太陽,周而複始,一刻不閑,卻都在重複著昨天的事情。”
宇文天凡仔細打量著一衡,就像第一次見麵似的,他俊俏的臉上隱現擔憂,問道:“真沒事?
“嗬嗬”一衡笑著轉過臉來,看著宇文天凡,皺著眉頭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我看是你有事吧?”
宇文天凡歎了口氣,朝醉美峰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想隋心了。”
“惡心”一衡笑道:“真是恬不知恥,人家心兒願意讓你想嗎?”
宇文神情黯淡下來,很是失落的道:“當然,她不會想我,隻會想你。”
半年的時間裏,兩人每日刀來劍往,久而久之,宇文天凡對於一衡的怨恨早已消解在朝夕相處的歲月裏,他也知道了一衡根本無心理會兒女情長之事,他在乎的,隻是修為的提升。
一衡極不自然的咂了咂嘴,嘻笑道:“宇文兄說笑了,心兒不過把我當哥哥而已,你也別太過傷神,用我師父的話說,情損道心,你還是盡量自持吧。”
“我不是你。”宇文認真的看著一衡,拍著胸脯道:“我有心,我會痛,我知道我愛的是誰,我也知道我愛的人她愛著誰!”
一衡半閉眼睛看著宇文,心中泛起陣陣寂寥:誰沒有心,誰不會痛呢?隻是我有事在身,顧不得這些。
想起心兒半年前的如花的笑容,一絲甜美的幸福爬上心頭,一衡用力晃了晃腦袋,揮去雜念,拍了拍宇文的肩膀,豁達的道:“我說宇文兄,別想些不著邊兒的事情了,來,戰幾回合!”
宇文無所動容,仍然站在窗邊,一臉神傷,低聲道:“我沒那個心情,唉,天下無敵又如何,你自己練吧!”
看著宇文的樣子,一衡搖了搖頭,苦笑回身,拂去心頭的一抹愁緒,剛要施出“太玄清道訣第二層’的仙法,耳邊就響起了莫永敗的聲音:“哎呀呀,這一大清早的,時辰也不對啊,哪家的小貓又叫春呢?”
一衡扭過臉去,永敗這潑皮滿臉堆笑的出現在小路盡頭,後麵還跟著諸葛圓月。
“我看就你叫春呢!”一衡笑罵。
永敗指著自己的臉,問向圓月“我叫春?我有嗎?我會嗎?哈哈哈”
圓月若有所指的瞟向宇文天凡。
宇文在窗邊拾起一塊土塊兒,朝永敗扔了過去,笑罵:“你能不能積點口德,狗見了你都煩!”
永敗輕一閃身躲過了土塊兒,不懷好意的罵道:“狗見了爺煩不煩爺不知道,反正貓見了爺都不會叫春了,哈哈”
半年來,自打一衡和宇文交好,四個人便常在一起打鬧,宇文雖然仍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但大家的距離仍然很近。
圓月走到宇文身邊,拍了拍宇文的肩膀,笑道:“宇文兄,你也別叫春了,嗨!練功那個,一衡,你也歇歇吧成不成”他朗朗一笑,小聲道:“我和永敗發現了個那啥,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啊?”搓著手,圓月一幅迫不及待的樣子。
“那啥是啥?”一衡湊了過來,扯過圓月的肩膀,笑道:“圓月兄,你現在比起永敗來真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我看你這幅表情,不用猜,‘流雲宗美人榜’上又添新貴了吧?”
“嘿嘿嘿……”圓月含蓄的笑了笑,道:“我也就是看看,看看而已。”
“有些人呐……”一衡朝永敗使了個眼色瞅了瞅圓月,道:“還趕不上永敗那麼直截了當的做個名目張膽的登徒子,悶罐子一樣的憋在心裏,有意思麼?”
圓月哈哈一笑,道:“你說的那是宇文兄,我現在還沒目標呢,隻是看看,看看,嗬嗬”。
“把我扯進來做什麼!”宇文一臉冤相,道:“快說說,你又看上哪峰哪門的姑娘了?”
“我?”圓月連忙擺了擺手,一幅正直的表情,指了指永敗:“他,是他看上了。”
永敗做了個惡心的表情,一拍大腿,道:“好!有些人不敢承認,爺就代他頂了這項罪名也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