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著“辟穀中期”的修為,一衡雖然一夜未眠,但仍舊精力十足,熊立嶽早在昨天就被道尊召去,籌辦三峰會武的事宜,而他與永敗兩人約好今早同去“天任峰”,誰知這家夥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一衡歎了口氣,罵道:“這人要是沒長心,火燒眉毛了也能等上一會兒。”
“是誰罵爺沒長心呢?”永敗的腦袋在窗外探了進來。
一衡讓他嚇了一跳,一見是永敗,笑罵道:“這流雲宗就一個人沒長心,你說我罵誰了?”
說話的功夫,永敗已經進了屋內,一衡打眼一看,隻見今天的莫永敗打扮的溜光水滑,原本就已經十分光溜的腦袋,現在更是梳的恨不能反出光來,一身青棕小椴,沒有半點褶皺,配上他精絕聰靈的麵孔,幾分瀟灑自然流露出來。
“敗哥,你這是去相親呢還是去比武?”一衡恥笑道。
永敗眉毛一揚,“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相親和比武還不是一回事,總之都是比給師姐師妹們看的。”說完,摸了摸鋥亮的腦袋,美滋滋的。
一衡不屑道:“也就是你這樣想,快走吧,遲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永敗也沒廢話,跟著一衡出了屋。
天!
晨間的朝陽將湛藍的天空映上了一抹金黃,放眼無際的天空,無數道仙劍法寶或在主人腳下,或在主人一側,朝“天任峰”的方向飛去,穿梭在宏渾的奇景山色之中,火雲峰下仍舊輕霧繚繞,偶有幾隻仙劍破霧而出,光芒閃耀,驚起一片飛鳥,更有甚者,自那懸崖腳下垂直而上,貼在千萬丈高的石壁上翻飛自如,這樣宏大的場麵,除去“放火燒山”的那一天,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發什麼呆呢?”永敗捅了捅一衡,譏諷道:“快走吧,熊立嶽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徒弟,你還不抓緊去給他撐撐場麵?嗬嗬!”
一衡輕啐了一口,輕輕一躍,已至半空,與他一同朝天任峰飛去。
此刻,就連一衡也沒有想到的是,昨日巨大的壓力經過他一夜的思慮,陰霾掃清,去了大半,現在竟然心情大好,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兩人扶搖直上,一直穿過雲層,濕潤的水珠打在臉上,令人精神一振,說不出的舒爽,再看腳下風景,厚厚的雲層早已不像在地麵上看的那樣平麵,在雲的上方,一望無際的雲海綿延萬裏,蒸騰起伏,大片的雲朵足有百裏寬闊,跌宕起伏有如山巒起舞,這無數的“雲山”組成的雲海,哪裏還是人間的景致,似天宮幽夢一般。
飛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遠遠見四五個小童浮在雲端之上,示意二人即刻下去,這裏,已經是天任峰的上空了。
一衡奇道:“那小童看樣子不過才三四歲的模樣,怎麼就會禦術淩空的本領?”
永敗搖了搖頭道:“你還真是孤陋寡聞,那是‘天靈獸’所化人形,哪裏是什麼小童,隻是它們平日裏在道尊身邊修煉,很少出來罷了。”
一衡感歎,真是沒有想到,來流雲宗這麼多年了,還有他不知道的怪物。
穿過厚厚的雲朵,兩人就要落地,這才發現,偌大的一個“天任廣場”已經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居然沒有落腳的地方,正在兩人尋找空地時,一個大漢飛了過來。
那人正是熊立嶽。
路過永敗身邊時,熊立嶽視他像空氣一般,根本沒有搭理的意思,直衝一衡樂道:“你這小子,什麼時辰了才來,快隨我入座。”
“入座?”永敗扭頭朝熊立嶽眨巴著眼睛奇道:“不是門主一輩才有座位的麼?一衡有座?”
熊立嶽看都沒看他,反而滿是寵愛的看著一衡道:“今天我不坐,給我乖徒弟坐!”
一衡受寵若驚,抬頭急道:“師父不可壞了規矩,徒兒區區一個小道,哪裏敢坐門主的位子?!”
熊立嶽將臉一板,怒道:“媽了個巴子的,怎麼婆婆媽媽的,我讓你坐你就坐,三峰會武一時半會兒的結束不了,你一站就是幾天,平時累著不要緊,這時候要是累著,比武的時候還怎麼發揮出最大的實力?”
一衡這才明白,熊立嶽這是擔心他累著,影響了比武的成績,樂道:“師父真是多慮了,我再怎麼說也是辟穀中期的修為,站個十天半月也無甚大礙,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少他娘的廢話,快隨我來!”熊立嶽一把抄起一衡,直奔門主坐席而去。
一把將一衡按在門主的座位上,熊立嶽則同永敗站在了左右兩側。
這陣仗!
讓一行十四位門主和無數旁觀者都流下汗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玩鬧呢吧!”
“不知道別胡說,那是熊立嶽新收的徒弟,他幾百年才劃拉這麼一個,還不當眼珠子似的給供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