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衡、圓月、永敗、心兒、宇文,五人日夜奔襲,哪怕是披星帶月,也不敢有片刻休息,三日後,終於離開流雲宗的屬地,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荒原。
這一夜,天降大雨,勢如傾盆,五人連日來車馬勞頓,再也跑不動了。
“哎呀!不行,爺是真飛不動了,咱快找個落腳的地方休息休息吧!”這是永敗第無數次的抱怨,打第一天起他就這樣說。
一衡回頭望了一眼,大家早都被澆成了落湯雞,雨水順著頭頂一路流下,就快連眼睛也睜不開了,心道,這一路上從來不曾落地,應該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也確實該歇歇了。
“快看!”心兒指著遠處叫道:“那裏好像有間人家,咱們去看看吧?”
永敗頂著口破鍋,稍稍抬起鍋沿,露出他疲憊的臉,強笑道:“真是他娘的天無絕人之路啊,再沒避雨的地方,爺就活活在天上被淹死了!”說完,一馬當先,快速衝去。
幾個時辰的大雨已將眾人澆的渾渾噩噩,走近一望,才知道原來是間破廟,這廟看模樣倒是不小,應該有著輝煌的過去,來不及多想,眾人魚貫而入。
進了廟裏,永敗大呼上當,這破廟果真對得起這個“破”字,不但四處透風,還到處漏雨,比起外麵雖然強些,但也著實有限。
“他娘的,好好的天下這麼大的雨,真是邪了門了,要說下就下了,還給咱們安排這麼‘好’個住處,唉,剛出山就攤上這麼一出,啥人啥命啊!”永敗絮絮叨叨的罵著。
一衡忙著生火,沒空理他,喊著圓月幫忙找些能燒的東西,隻可惜雖然尋著些木頭,卻也都是濕的,根本點不著。
在幾次嚐試都失敗後,圓月敗興的踢了一腳地上的木頭,對著永敗氣道:“你不錯了,那口破鍋給你擋了不少雨水,你瞧我們,都什麼樣了?”
永敗嘿嘿一樂,摸了摸幹爽的腦袋,興災樂禍的道:“這你可別吃味,爺這是有先見之明,當初你們不還勸我扔了它嗎?現在知道‘破銅爛鐵家中寶’的道理了吧?”他將手中的那口破鍋敲的叮當作響,足足顯擺了一圈,見沒人理他,就躲到個幹爽的地方玩鍋去了,忽的又瞅著一衡道:“對了一衡,你不是會驅火的法術嗎?趕緊用上啊!”
一衡脫下濕透的衣服,扭頭苦笑道:“那法術我確實是會,但卻不是得心應手,每次施放出來,火能燒多大我自己都不清楚,不到玩命的時候,還是省省吧。”
一旁的宇文一聽急了“管它是什麼模樣,快把衣服烘幹嘍,雨停了還得上路呢!”
圓月卻抱著肩膀樂道:“宇文兄,你會後悔的!”說完悄悄的退出了老遠。
一衡看了看凍的瑟瑟發抖,嘴唇都有些發青的心兒,心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匆忙將地上的一堆木塊擺好,小心翼翼的禦出少量真元,手捏“太玄清道訣”,兩眼一閉,隨手施出———
“轟隆———”
大雨中的破廟劇烈的哆嗦了幾下,好說歹好總算是沒塌,一股濃煙和著眾人咳嗽的聲音一起從廟中傳了出來。
“快點滅火!”
好在眾人禦水的法術用的極為熟絡,保住了這間可憐的破廟。
永敗黑著個臉,埋怨道:“你就不能悠著點兒嗎,我的祖宗啊!”
一衡憨笑道:“我早跟你說了,這東西我控製不了,你偏不聽,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
“行啊行啊”圓月笑道:“這可比我預想的強多了,你沒弄出三峰會武那天的‘土龍’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哈哈”,他一邊說著,一邊脫去衣物,在火堆旁烘烤起來。
好一會兒,就在大家的身體都已經漸漸回暖的時候,心兒卻還是冷的發抖,身上濕漉漉的衣物被火一烤,冒起白色的霧氣……
一衡這才反過神來,心兒是女兒之身,怎麼好意思在眾人麵前脫去衣物烘烤!難怪她冷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