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狼全身焦黃,眼角斜斜批入雙耳,察覺全身被捆住,一扭脖子,“哢嚓”,骨頭相碰的聲音響起,張斌急切間隻來得及側臉,這匹野狼的獠牙就劃過鼻梁,順著左邊臉頰劃下,冰冷的痛感刺激著張斌,千鈞一發,心髒極速起搏,血液沸騰起來,他緊蹬兩腿,猛的轉身,連同壓在身上的狼都被他壓在身下,爛泥翻飛,野狼仍試圖反擊,但插入脖頸的鋒刃已放幹的它一半的血,它已後繼無力,漸漸的停止了掙紮。
張斌死命的按著狼,半晌見它不動,才脫身站起,謹慎的打量,看狼確實死硬梆了,才轉身悄悄的朝坡上爬去。
曹歌在另一名警察被襲之後,就做出了標準的防備動作,塌腰站馬,據槍警戒,果然,一股冷風自茂草間躍至,騰爪撲擊,曹歌翻身躲避,同時槍機擊發,“砰”,旋轉的子彈瞬間穿透狼腹,消失在林間。
好家夥!這狼隻是停了一停,四肢蹬地,竟然又撲向曹歌,腹中狼血如注噴出,曹歌在這時展現出什麼叫專業,他冷靜之極,跪姿持槍,憑感覺知道狼撲來,竟一動不動,子彈連發,“砰砰砰砰”,彈彈中的,那狼堪堪撲到眼前,失去了最後的力量,不甘的抽搐不動了。
轉頭一看,看……看……,曹歌懵了,他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黑燈瞎火的,隻能聽見人和狼相互之間較勁的撲騰聲,以及人受傷時的呼痛聲,憑著記憶,他來到首先遭狼的同伴跟前,黴運滔天的同伴正哼哼著,也不知道他傷的怎麼樣。曹歌安撫了他兩句,打著火機,終於找到了猝不及防丟掉的手電。
這時身後“簌簌”聲響,曹歌來不及想,縱身撲倒。
“是我。”
“張老師?”曹歌問。
“你們怎麼樣?”看著曹歌和同伴的衰樣,張斌不答反問。
“張老師你這麼黑能看清楚?”曹歌奇怪的問。
“當然能了,你們看不見嗎?”張斌也驚奇了。
唉,曹歌隻能暗中歎氣,看得見我還會這麼狼狽嗎?媽逼的,一個老師視力這麼好有球用!他嫉妒了。
兩人合夥把走背字的同伴攙扶到樹下,這家夥隻剩下哼哼,全然沒了剛開始的強硬,一條胳膊耷拉著,明顯斷了,脖子上血肉模糊,槍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抓住曹歌的手死也不放開。
二人無奈,隻好張斌去探探另外三個村民死了沒有。張斌順著駁雜的林木朝著發出慘叫的一個地方趕去,冷靜而興奮,一絲懼怕也無,心湖中映出的隻是周圍的一草一木和隱隱的喘息,看到那個村民用土槍槍杆吃力的頂著狼的喉嚨,前胸已然被抓的稀巴爛,不由得渾身發熱,指縫間冷鋒冒出,在四米遠的地方就起身跳躍,淩空擊向野狼,那狼聽見響動,棄了村民,呲牙咬向騰空而來的張斌,張斌這時奇異的在空中滯了一滯,躲過野狼的獠牙,揮動雙臂猛斬,“噗”,一個頭顱飛起,這匹狼被梟首。
探身去查看那村民,還有氣息,但腸子已經被掏出,見張斌來,奮力掙紮起來,張斌握住他的手,隻說了句別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時另外兩個方向的聲響漸漸平靜,張斌再不遲疑,徑直走到曹歌身邊,兩人借著手電的光對看一眼,什麼也沒說,扶起受傷的警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