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二人騎著兩輛渾身叮當作響的自行車在山梁上飛馳,張鵬不死心的問張斌:“斌娃,你遇到什麼高人了?一年就能把功夫練到勁走全身,真是厲害!你不知道,我都練了快三年了,才把拳練到四肢貫通。好家夥,這還是你嗎?看不出來你變化這麼大。”
張斌笑笑,說,天機不可泄露。
說著話,速度也就慢了下來,被李強他們追上了,哥幾個個個鼻青臉腫,腦袋冒血的也有兩個,還有個胳膊耷拉著,不知是折了還是脫臼。
“張斌,這次算我李強欠你的,以後一定還你這個人情,來,小蘭,謝謝張哥。”李強從後麵趕上張斌說。小蘭在後座上,顯然還沒有從驚嚇中醒來,臉色蒼白,聽到丈夫的吩咐,抖抖索索的說了聲謝謝張哥。
張斌笑笑,對李強說:“都是一個村的,不幫你幫誰?”
李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手扶著車頭,伸出一隻手似乎想拍拍張斌的肩膀,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張斌你是文化人,有大肚量,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罪。”
“不用,都是小孩子的事了,再說,我不是都討回來了嘛。”
說著看了看李強的後座,大家都笑起來,李強也裂開紫青的嘴角尷尬的笑。
“張斌,石開金弟兄可是在上下馬河打出了名的,石家雙虎,尤其是石開金,進過監獄,去過沿海,聽人說他在監獄遇到高人,已經把查拳練遍全身了,你可得留心。”
“什麼練遍全身,”張鵬嗤笑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像斌娃這樣的行動如風才叫練遍全身!他想找場子?贏了我再說!”
回到家,張斌把打架事粗略的向母親說了,張母倒是很平靜,一點也不顯得擔心,隻說以後要三思而後行,張斌諾諾答應。
時間還早,父親正操著狗腿刀,把半個豬放在木板上碎剁,好煉成臊子留著開春了吃,張斌上去幫忙,可他毛手毛腳的隻能幫倒忙,父親笑著推開他,打著手勢示意他看自己幹活,張斌睜大眼睛看,就見父親的狗腿刀沿著韌帶關節,在每一個有縫隙的地方切進去,刀過處,骨肉砉然而開,全無阻礙,看得他直點頭。
大年初三一早,到了出行的時節了,出行就是各家把蓄養的牲口拉出來,聚到大場子裏,讓圈養了整個冬天的牲口走走,也沾沾年氣,為開春的春耕圖個喜慶,隻是後來變成了各家的攀比,看誰家的牲口壯實,這也大半意味著這家的家境好,在圍觀的人中也是一種談資,若是自家的牲口勝出,作為主人那是非常有麵子的事。
張斌家的黑條棗紅大犍牛非常顯眼,兩隻長長的彎角上綁了紅花,在牲口中間威風凜凜,張父聽著周圍人的誇讚嗬嗬笑個不停。
場子裏牛喊驢叫,場子外敲鑼打鼓放炮仗,大人聚堆閑聊,小孩追逐打鬧,熱鬧非凡,連哈出的白氣都透著熱鬧。
這時,不知哪個調皮小孩把一支炮扔到牲口群裏,啪,脆響的炮聲驚了牲口,驚亂的牲口一下子尥蹄頂角,四散奔逃,自家主人根本拾掇不住,牲口是越跑越驚的,剛開始沒能收拾住它們,等跑開時,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