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明前的第一縷光照射到大灣村最高的山頭上時,兩輛銀灰色豐田V8越野車從山梁上顛簸著駛了下來,停在村子裏昨天剛剛出過行的打麥場子裏。從車子裏跳出三四個精悍逼人,身手矯健的漢子,提著手提箱,左右環視周圍情況,行動敏捷,跳下土梗,然後繞著大麥場下麵的土路疾走。
西北的農村,大冬天的,這時新年味剛過,大家正享受著香甜的睡眠,隻有寥寥數個串門回家的人,看到場子裏的景象,驚奇的遠遠張望。
張斌最終選擇和牧羊人一起等救援,並沒有做出逃跑或者襲擊牧羊人的行為,他細細的考慮過了,既然自己早已被冷平他們備案,那麼身份就已經曝光,這次的事情,無論如何都遮掩不過去,逃到哪裏都是一樣,至於要再幹掉牧羊人,毀屍滅跡,更不行,隻能使情況更加糟糕,自己馬上就會變成下一個恐怖分子,遭到永無休止的通緝。個人永遠贏不了集體,國.家的能力誰也不能對抗。既然兩樣都行不通,還不如乖乖配合,借著牧羊人的誤會,看看能不能抹除今天晚上自己殺人的痕跡,唯一的漏洞,就是當時僅剩的神智清醒的冷平了,看情況吧,能不能找個時機跟他談談,不行就滅口算了。
思慮已定,張斌反而輕鬆下來,趁著等待救援的時間和牧羊人套起近乎,他故意把父母的事說了,牧羊人叫他不要擔心,說你父母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見張斌信不過,牧羊人就說等救援來了,和他一起去看看。
三四個精悍的漢子很快來到這個已經崩塌破碎,一團糟的土溝,對著牧羊人動作幹淨利落的敬禮說聲長官好,便快速的行動起來,打開箱子,拿出折疊的氣囊,三兩下充滿氣,把冷平,王心淩輕放上去,拿出兩杆合金抓手,在氣囊邊上抓穩,輕鬆的抓起冷平兩人,最後又用兩個長條塑料包裹了糜爛的肌肉男和力王的屍體,一起穩健而迅疾的走向豐田越野車。
張斌在路上遇見幾個熟人,但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是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張斌一行人從身邊走過。然後站在一邊遠遠觀望。等一切處置妥當,V8發出低沉而強勁的吼聲離開時,張斌和牧羊人一起來到自己家。
場院外,黑子老遠就跑過來迎接自己,待看到牧羊人,連撲帶跳的狂吠,耍足了威風,張斌費了半天勁才安撫下來,進了大門,並不見父母活動,張斌急了,往常這個時候,母親早已開始填炕,而父親也已經熬起了罐罐茶,這時還沒起來,說明事情不樂觀。
張斌幾步跨進屋裏,看父母果然還沒醒,他急了,就要翻開被子搖醒他們,牧羊人一把拉住他,在父親鼻翼下一探,沒事!鼻息悠長,呼吸沉穩。牧羊人沉吟片刻,說:“這是深度昏睡,看來是阿雷斯催眠了他們,等到時機一到,就能腦幹萎縮死亡,隻是他自己僅剩半條命,所以用來激發腦幹死亡的能力已經消失了,你別擔心,他們睡醒了自然就好。”
張斌這才放下心來,打了一盆冷水,兩個人洗過臉,張斌又從廚房端來一盤油餅,到菜缸抄了些鹹菜,對牧羊人說:“餓了,吃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