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駿,不夠意思啊。”張斌眸子發亮,口氣不善。
馬家駿忙道:“小斌,你誤會了,回漢有別,你也不想和我們睡在一塊吧?哈方一直守在外麵。”幾句話,就打消了張斌的疑慮,但他還是不舒服,默默靠在一邊。
馬家駿見張斌不說話,知道他心裏還有不滿,就不再搭話,張斌這個人,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一旦動起手來,爭勇鬥狠,瘋狂凶猛,於是對守在門口的哈方道:“你下去,動作利索點,用刀子解決,記住,不要弄出太大響聲。”哈方聞言開門出去。
張斌聽了馬家駿的話,扭頭向老阿訇看去,老阿訇見張斌看來,抖抖手裏的半自動,低笑說:“如果衝上來,還是鬧大劃算,我要死,最好他們也被政.府鎮壓。”
他這樣說,而且還是笑著說,張斌總算體會到了這個老阿訇的手段,不由提醒自己小心謹慎,以防被賣。
時間大概過去三分鍾,下麵壓抑的呼叫聲稀落下來,馬家父子同時鬆口氣,馬家駿說:“爹,這幾天都是這樣嗎?”
老阿訇站起來,又恢複了平靜,把槍放在床上說:“你那幾個族叔下手狠的很,我的人這幾天都快拚光了,不然急著叫你過來幹嘛。”
馬家父子輕鬆了,可張斌並沒有放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從臨窗的方向傳遞過來,在他的心湖中掀起軒然大波,張斌向窗戶望去,什麼都沒有,但危機的感覺更加激烈。
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張斌一彈一抖,衝著窗前用力橫削,尺長的鋒刃在空氣中劃過,一聲悶哼從空氣中傳來,血花飄灑,窗戶被重物撞擊,啪的一聲粉碎。馬家父子這才驚醒過來,退向門口,張斌急急說一句:“小心點。”右手一搭窗沿,縱身跳出窗外。
馬家駿緊跑幾步想要攔下張斌,老阿訇叫一聲家駿,馬家駿刹住腳步,疑惑的看著老阿訇,老阿訇卻說:“讓他去,你攔不住。”
“可是,你現在很危險。”
“不會,我的分量還不值得這些能人動手,恐怕我已經成為某些勢力爭鬥的棋子了,不,應該不止是我,是我們馬鴻奎馬太老爺這一脈。”老阿訇平靜的說道,走到窗邊向外麵望去,似乎想要看清楚幕後的棋手。
張斌這時早已到幾百米開外,黑暗對他來說有如白晝,出其不意擊傷那個隱在暗處的偷襲者,張斌一路循著血跡找去,七轉八轉,跟到一個正在修建的建築工地,那血跡就不見了。
工地上還殘留著白天幹活的痕跡,挖掘機的臂杆都沒有放下來,高高翹著,木板和鋼筋橫七豎八的攤丟在地上,張斌站在一堆細沙旁邊,身後有淘沙架護著,他一動不動,隻把兩隻耳朵支起來。
敵在暗我在明,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製動,胡亂的尋找隻會被攻擊,既然偷襲者在這裏失蹤,那他肯定就在附近,張斌還顧四周,把每一個能夠當做攻擊點的物體都標記在心。時間就在雙方的靜默中一點一滴過去,足足有一刻鍾,這時在十步開外的二層手腳架上,偷襲者現出身來,居然是個外國佬。
“你就是蜘蛛俠?果然感官敏銳,是我大意了。”外國佬中國話說的字正腔圓,腹部四道割裂傷翻出皮肉,“看來兄弟會的人在你手上吃虧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