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偏廳之內,王立群、麵色枯黃的黃院使還有頭發半白的金院使,三人正圍坐在一張紫色小圓桌邊,桌上三杯香茗,尚自散發著騰騰的霧氣。但三人此刻都是眉頭深鎖,一副疑惑的樣子。
金院使皺著眉頭,看著王立群,眼角的皺紋深的都能夾死個蒼蠅,剛剛的話,正是他問的。
“查是查清楚了,但是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王立群方正的臉上,同樣透著些許不解,“這個淩寒的身世,幾乎沒有比他更簡單的了,簡直白的跟張紙一樣!”
“哦?此話怎講?”黃院使摩娑了一下杯壁,偏頭問道。
王立群苦笑了一下,說道,“淩寒,年十八,三歲父母喪。由一個老樂師,人稱景老頭的撫養長大,十五年來,寸步都沒有離開過明京城,更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來看望過他們,身世清白的一眼即知,實在沒有什麼好查的……”
“那可真是奇怪了,”金院使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他的父母……可有查過有什麼來曆?”
“這就無從所知了!”王立群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事隔久遠,根本無從查起!不過據景老頭的街坊所說,淩寒與他二人原本並不是明京城的人,正是他三歲父母雙亡之後,景老頭帶著他,來到了明京城,從此定居下來……”
“這麼說來,他的父母、他三歲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們都無從知曉?”黃院使手指輕擊桌麵,臉色愈發顯得枯黃,“這可以算是個疑點吧?”
“縱是疑點,但他三歲之前並不在明京城,我們又如何去查呢?”王立群鬱悶的歎了一口氣。
“那個景老頭……王老弟可有查過?”金院使沉聲問道。
“樂師嘛,賣藝為生,這個景老頭,更是個與世無爭的人。這十多年來,甚少有人見過他與人紅臉鬥氣……”王立群搖了搖頭,說道,“這兩天我也派人暗中觀察過他,每日隻是在酒肆茶樓賣藝掙些糊口錢,日子極是清苦,而觀他的身形步法,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年人而已,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那這倒真是有些奇怪了!”黃院使輕輕掀了掀盞蓋,眉頭深鎖,“楚雄天如此作為,不可能毫無道理。若說淩寒沒有什麼值得他巴結或者懼怕的背景,我是絕不相信的!”
“黃院使說的不錯!楚雄天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用意。”金院使也讚同的點頭,隨即又疑惑道,“可是當時的情況,我們也都在場,淩寒並沒有跟他說過什麼話。那他又是憑什麼斷定……淩寒有這樣值得他懼怕或者巴結的背景的呢?”
這話終於說到了點子上,王立群三人對視了一眼,腦中同時閃過在恭玉學院的一幕幕片段,以及淩寒與崔冷的戰鬥場麵。
片刻,三人都是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他用的武功!”
其實這一點本來十分容易看的出來,但是青陽眾人當時都被楚雄天的舉動給弄糊塗了,竟是沒人去細想,之後又把心神都集中到了淩寒的身世上麵,對於這一點顯而易見的問題,竟然都忽略了過去,此時想來,才算是恍然大悟!
王立群站起身,連連點頭,“不錯,我們都把問題想複雜了。楚雄天和淩寒素不相識,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唯一的解釋,也隻有是這個了,他認得淩寒用的武功!”
黃院使也點頭讚同,“現在想來,我們確實都疏忽了。淩寒突破的時候,並沒有在學院裏,也就是說,他還並沒有進入武閣挑選武功!那他當時所用的拳法……是從何處學來?我觀他的拳法剛猛淩厲,論威力,在練體境的武功之中,當屬上乘!”
“據我所知,我們青陽的武閣之中,並沒有任何一種類似他這樣的拳法!”金院使也接口道,“這倒真是有些奇怪了……”
“何止是有些奇怪!金院使,你再從頭想想,這個淩寒身上,究竟有多少奇怪的事情!”黃院使悶聲說道,“一個文科生,一直以來都默默無聞,卻忽然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麵,奇跡般的突破到練體七層!這要是換在別人身上,你能相信嗎?他身上怎麼會有雪靈參和墨玉陰參,真的是在霧蒼山找到的嗎?還有滅殺浪離江和李文忠的那種威力強大的暗器,你曾經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