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如此年輕,看樣子也不過十八九歲而已,和自己女兒差不多一般大,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
“這個……請恕淩寒不能奉告!”淩寒搖了搖頭,對上陸重情有些逼人的目光,道,“淩寒出身貧苦,不過最近才偶有機緣,獲得了一位前輩的傳授和指點,憑此僥幸在院試奪得了頭名!小雨的天靈之體,便是這位前輩告訴我的……至於這位前輩的姓名以及來曆,他曾囑咐於我,對任何人不能泄露!”
這番話,是在陸重情還沒有回來之前,淩寒便已準備好的。因為他要道出陸淺予的天靈之體,還要拿出陸重情數十年苦尋不獲的修仙法門,必然會引來陸重情的疑慮和質詢,如果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隻會反遭猜忌。
小鶴還有空明觀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說的,所以幹脆一推二五六,全部都推到一個‘神秘’的前輩身上好了。反正現在恭玉學院和青陽的一些高層,也都對自己的身份起了一些猜疑和聯想,陸重情也遲早會知道的。
“你這麼說,以為我會相信?”陸重情嘴角掛起一個譏諷的弧度,慢慢的說道。
“院師若是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淩寒攤了攤手,很是無奈的說道。
他也不知陸重情是真的看出了什麼破綻,還是隻是故意試探他,所以也隻能硬著頭皮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陸重情又凝神看了他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管你話中有幾分真假……但是你找我,不會隻是簡單的為了告訴我,你知道小雨身具天靈之體這件事吧?”
“自然不是!”淩寒神色肅然的說道,接著便伸手從懷中取出薄薄的一本小冊,遞給了陸重情,“院師數十年奔波勞苦,為的便是這修仙的入門法訣吧?”
這本小冊也是淩寒提前便準備好的,為了盡量跟自己口中的‘神秘’前輩相吻合,淩寒特意讓小鶴把筆力放得極其的蒼勁磷峋,頗有一種前輩高人的風範。
陸重情沒有客氣,伸手接過,淡定沉穩的麵上也不禁有了些波動。打開小冊凝重的翻了幾頁,卻是有些皺起了眉頭,略有些疑慮的說道,“這是那位前輩手書的嗎?淩寒,小雨是我獨生愛女,事關她的修煉,我不得不慎重!你說的那位前輩……可信嗎?”
“這個陸重情,怎麼如此婆婆媽媽的!我一番好意,他竟然還疑神疑鬼?”小鶴見此也不禁有些惱怒了,很是憤怒的在淩寒心裏嚷道。
淩寒微微一笑,沒有搭理他,而是對陸重情說道,“院師不必多慮,那位前輩仁者風範,對小雨是絲毫沒有惡意的。況且這隻是一些簡單的法訣而已,院師不妨讓小雨一試,若有不適,停止修煉也就好了。”
陸重情沉吟了一下,略作考慮,便即點頭道,“也好。”
“院師,請恕淩寒多一句嘴,”淩寒一拱手,想了想然後說道,“那位前輩留下這修仙法訣的時候,曾說過,如今風華大陸上的天地靈氣愈發的稀薄,修仙一途難之又難。縱然小雨身具天靈之體,在這樣的天地條件下,也很難在修煉上有什麼大的成就,至於飛升往另外一界,更是幾近渺茫的事情!其實哪怕小雨不修煉,有院師您的庇護,也足以保她平安一生了,又何必苦苦執著於此事呢?”
“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陸重情麵不改色,眼神卻陡然再度銳利起來,“那為何還要將這修仙的法訣交給我?你隻裝作不知,不就行了嗎?”
“院師或許還不知道,”淩寒大感無奈,隻得說道,“青陽院試大賽當日,墨鼎院師封德榮曾經到場……”
“封德榮?那老家夥不是受傷閉關了嗎?難道他受的滅陽掌已經全好了……”聞聽得封德榮的名字,陸重情倒是神色一動,略有些詫異。
“這我倒不知,不過觀其言行神態,不像是有傷在身的樣子,”淩寒也是一愣,隨即就繼續說道,“因為封德榮當日曾對王院使說過一句話,他說他知道您數十年來尋找的是什麼東西,您苦尋不獲,但他卻是知道的。他想要以此為條件,來交換他兒子風淩和小雨的婚事……”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這麼急迫了……”陸重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冷嗤了一聲說道,“不過封老鬼雖說知道了一點什麼,卻不了解我的為人。我陸重情向來自命清高,受不得拘束。便是六大世家招攬於我,我亦不屑一顧!事關小雨的終身大事,又豈能受他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