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陰流泉的逃逸,眾多妖獸的追擊而去,一時間整片蛇穀、叢林乃至山岩這邊,都變得空蕩蕩毫無聲息起來,趙樂兒這時才從那震驚的場麵中回過神來,自言自語的說道。
陰流泉身上帶著那些靈藥,氣味無法消散,在這遍是妖獸的雪狼穀中,幾乎無處可逃;就算他舍的下那些靈藥,氣味至少還能在他身上留上半天,已經足夠他焦頭爛額了。
淩寒點了點頭,輕鬆的一笑,說道,“現在好了,不僅陰流泉暫時無法找我們麻煩,就連這裏的妖獸,也都是一空……”
“我感覺這是我們進入雪狼穀以來,最安全的時候了!”趙樂兒嬌笑著拍了拍手,很是開心的道。
“安全不安全的,還是等我們先找個藏身之處再說吧……”秦羽惜也是笑了笑,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最多再有半個時辰,天就要黑了!”
淩寒和趙樂兒都是點頭同意,時已近暮,這是當務之急。
……
暮色沉沉,天上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雪燕山內依然不時有著妖獸嘶吼之聲傳出,雪燕山外圍、雪狼穀西側十裏外,一處很是豪華的營帳內,卻是燈火通明。
營帳門口之外,筆直的站著兩個年輕人,似是弟子又似是護衛的模樣,身佩刀劍,孔武有力。
此時這兩個年輕人俱都手按劍柄,凝目望著遠處。雪花飛揚之中,那裏正有一條人影如飛般疾射而來。
光看這種速度,就知道來者絕對是一個高手,兩個年輕人心中不由戒備。
待那人行的近了,才看清這是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白麵無須,身材高大,手持一柄短槍,氣勢頗是不凡。
“老夫米天正,敢問是哪一家的朋友在這裏?”
兩個年輕人聽到此話頓時一愣,剛到嘴邊的喝問生生的咽了下去,麵上現出一絲恭謹之色,遙遙的俯身行禮。
米天正,六大世家中米家家主米天雄的親兄弟,地位非同一般,自然不是他們兩個小小弟子惹的起的。
正待回話間,身旁的營帳門簾一掀,胖胖的馮仁海大步走了出來,手搖折扇長笑道,“風雪獨行,天正老哥果是雅興!仁海正覺長夜無聊,卻有故人來訪,老哥真是深知我心哪!”
“原來是馮家老二,你這酸不啦嘰的口氣倒是一點沒變,”高大老者米天正也是朗聲一笑,道,“不過老夫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在我麵前,你就把你那酸溜溜的一套收起來吧!”
米天正說話聲如洪鍾,頗是豪爽,馮仁海倒也不以為忤,隻是哈哈一笑,道,“天正老哥還是這麼直爽,來,進帳歇息一下吧!”
米天正也不客氣,抖落了身上的雪花,便隨著馮仁海進了營帳。
營帳頗是寬大,鋪著柔軟豪華的氈毯,桌椅床鋪俱全。四麵各有火爐,暖意融融,與外麵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米天正一進入營帳,便是將手中短槍往桌上一放,然後不客氣的席地坐下,四下打量了一眼,笑道,“馮老二,你倒是會享受!如此試煉,就是在這裏呆上一兩個月,隻怕也不會厭煩吧?”
“天正老哥說笑了,”馮仁海左手執壺,斟了一杯酒遞給米天正,說道,“這荒山野嶺的,既無美女相陪,又無歌舞助興,有何可享受的?要不是我大哥非逼著我來,我可不願意在這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和些妖獸相鄰作伴……”
米天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淡淡的說道,“試煉麼,各地皆都是如此,沒什麼好抱怨的。若是能挑到幾個可造之材,也不會枉費你一番辛苦的!”
馮仁海笑眯眯的點頭稱是,沒有絲毫不悅的神色,轉而問道,“天正老哥,如今正是我們六大世家各地試煉的日子,恕小弟冒昧,這種時候,老哥怎麼會有空來這明京城?”
“老夫哪有這狗屁功夫!還不是為了那該死的陰流泉?”米天正恨恨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
“紅袍青鋒陰流泉?懸賞榜第二的那個?”馮仁海折扇一收,驚訝的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米天正一臉的怒意,“這陰流泉當真滑溜,老夫從赤靈城開始,足足追了他兩月有餘!卻總是差之一線,讓他逃了過去,一路追至這明京城,卻是把他給跟丟了,這兩日再找不到他的絲毫蹤跡……”
“老哥也勿惱,”馮仁海笑著勸慰道,“這陰流泉本來就極是難纏,要不然也不會在懸賞榜上這麼多年,依然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