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壹 隨花飛落天盡頭(1 / 2)

斷壁殘垣,燃燒的廢墟下依稀露出一朵嬌嫩的鮮花。麵目全非的建築,以及倒下的煉丹爐,在這個血紅的場景裏,終究是無法喧賓奪主。

一腳踢開腳下的屍體,在係統刷新前,手持雙匕的風襲用敵人流光溢彩的戰袍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匕首。

係統的武器耐久度提醒赫然鮮紅的顯示在遊戲外接頭盔上,“嗬嗬,還沒有碎掉,可以再殺幾個了。”

如果說煉丹爐還能昭示煉藥坊存在過的痕跡,那麼煉器房已經徹底湮沒在廢墟中了。當時費盡心力完成了一係列任務,才從係統招募的特殊煉器大師,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大叔,在拿起自己的鐵錘幫住風襲抵禦了兩個敵人的攻擊後,最終倒在一排鋪天蓋地的法術中,幫派中再也無法進行裝備打造鍛造了。

“老大,以後還帶我們馳騁世界啊。”風襲看了一眼幫派留言版裏殘留著的這句話。

《風月時代》,號稱次時代網遊,依靠人體動作捕捉模擬,視覺追蹤技術的新一代網遊,當時鋪天蓋地的宣傳,以及確實新穎的操作,身臨其境的真實視角追蹤,加之對自身真實格鬥技巧的動態捕捉,掀起了一個全民遊戲狂潮。

在運營四年後,遊戲中急劇膨脹的幫派勢力終於開始洗牌,為了擴充版圖開始東征西討。

人體動作捕捉模擬,以及第一視角的視覺追蹤確實帶來了新穎的感受,突破了以往網遊的呆滯死板鍵鼠操作,加之相對宏觀的世界設定,任務的多重結局設定,與眾不同的遊戲體驗使得人們趨之若鶩。

“老大!”最後的建築,最後的成員,最後的時間。爆掉鎧甲的戰士,碎掉魔杖的法師,掉光裝備的刺客以及幫派中的生活玩家。幫派聊天係統中傳來女性低吟的啜泣聲,或者男士粗獷憤怒的嘶吼聲。

“他喵的!這次,我們或許守不住了。”風襲自嘲的看了一眼最後一個建築——幫派駐地中心的匾額“花花世界”。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和建立幫派時一樣,唯一存在的建築。當時建幫時大家的歡聲笑語,每天上線談天說地的愜意,幫派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凝聚了大家的心血,都縈繞著最美好的回憶。

風月時代依舊是免費運營,道具商城收費。四年時間,人民幣戰士終於用他們的財力建立了“第一集團”,並用一身普通人或許認為不可思議的花費來締造了一個個虛擬人物。

或許你還在為是否從一個月工資中拿出幾千元錢投入遊戲消費徘徊不定,超級人民幣戰士已經用數以萬計的投入來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或許你眼中珍重無比的全部身家,在他們眼中無非是幾日的娛樂消費。

對於人民幣戰士而言,一騎當千或許尚未達成,以一敵十對他們來說卻是輕而易舉。作為一個在這個強權統一下特立獨行而又眾誌成城的幫派,“花花世界”,既然沒能被兼並,就隻能被摧毀了。

“Hi,大家好。第一次網遊堅持了這麼久,很有成就感啊!”風襲拍了拍戰士一板磚就倒,“抱歉兄弟,每次都是你們站在第一線,如果還能重來,我們就都掛在前線好了。”

人民幣戰士對於遊戲運營商來說,總是宇宙的中心,世界的原點,這麼多年來始終沒有改變。任你遊戲時間廢寢忘食,任你熱情投入舍生忘死,任你呼朋引伴拉幫結派,人民幣戰士總會用實際行動來刷新遊戲設計中引以為傲的各類榜單。

風月時代也沒能免俗,高超的人氣為運營商的一項又一項圈錢運動帶來不菲的收入,趨之若鶩的玩家中湧現出一個又一個試圖叱吒風雲的人民幣玩家。在風月時代的技術榜單上一個個羅列的風雲人物,要麼就淪為勢力的附屬,要麼就成為默默無聞的刀下亡魂。

或許你可以用操作躲避百分之九十的攻擊,但你的輸出卻造不成百分之十的傷害。遊戲技術變幻萬千,斂財方式卻是大同小異。

花花世界幫派大門已經蕩然無存,曾經輝煌的大門就這樣付之一炬,周圍到處是“第一集團”的精銳玩家,剩下的就是他們的幫主粉墨登場了。

“第一集團”傾巢出動,雖說在遊戲設計中“第一集團”還屬於一個民間幫派,沒有發展出係統級重鎮,無法同係統重城一較高下。但是強大的金錢投入,終究是吸納了玩家大部分中堅力量。

順者昌逆者亡,覆滅一個大型幫派,總是能讓將網遊當成一個風光舞台的玩家得到歡欣,付出了金錢,理應獲得回報。

網遊一直就是如此,富者恒強,弱者依強淩更弱。

運營公司不會向為數眾多而投入不多的玩家傾斜,投入多產出多的設置傾斜才能為他們帶來更為豐厚的利潤。

即使是號稱多任務結局的風月時代也不能免俗,雖說根據不同的任務鏈結局選擇,得出的任務獎勵讓官網都無法給出確切答案,但是為人民幣玩家設置的商城足以打造一個個令人熱血沸騰的遊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