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無助(1 / 2)

她隻有用哭泣來表達她的無助,表達她的傷心,她真的好無助,此時她真的需要一個寬大的肩膀,來讓自己靠著哭泣。可是沒有,這個寬大的肩膀一個都沒有,就是她最愛的人,孟海泊也已經離她而去了,就這麼的走了,她的心中自然是落寞和孤寂。

她的性格是柔弱的,是軟弱的,遇到事情就會慌亂,即使再怎麼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她也發現自己做不到。

她好傻,她好笨,也在恨著自己的無用,她多麼希望自己此刻就自己的母親身邊,陪伴著母親這該有多好。

可是她不能夠回去,她不能,她回去了隻會給母親平添麻煩,還會給母親增加傷心,母親要是知道了她懷孕了,心中自然會傷心,還會焦急她的事情。所以,她不趕回去,隻有在這裏幹著急,她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不能做,她的心裏在難受著。

“阿姨!我的心真的好疼,我媽媽她的病……”柯初雪大聲地哭了出來。她突然坐起來,突然抱住郭蓉哭出聲來,像一個在夜幕來臨時迷路的大提琴在舒緩低沉的傾訴著。

“傻孩子,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擔心,你要做到的就是相信自己是能夠行的,相信你的母親是可以度過這個難關的,你不要哭的這麼傷心。”郭蓉愣了一下,隨即就抱住了柯初雪。一隻手抱住她,一隻手去拍打她的背部,慢慢地安慰著她。

“小雪,伯母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你要這麼擔心,好嗎?要不然這樣,我給伯母找一個好的醫生,就讓那位醫生去為你母親治病,若是有什麼狀況就可以隨時通知我們。”顧思文對著柯初雪安撫道,他的聲音突然變的很響亮,就像是甘暢的質感猶如那千帆過盡的江岸。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我母親,護士說了,我母親這次手術的風險很高,要是手術不成功,那麼我母親就會遭受到死亡的折磨。”柯初雪的聲音哭泣的悲傷的色彩,低沉而綿長,像一個男人在沙啞而緩緩的述說,但又是那樣的悲壯和輝煌。

那聲音滿是淒涼的行走,沉重,虔誠,像是積壓了許久的悲傷都給發泄了出來,想來是她心中積壓了太久的傷痛,這一哭出來,就一直都在哭。她最怕的就是母親離著她遠去,她已經經曆了一次父親離去的痛苦,她不想要在經曆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記得,父親死的時候,她在太平間看著父親的屍體,也聽到了醫院裏其他死者家屬的哭泣聲,而她的哭泣聲伴隨著他們一起湮滅在太平間。

她在無數個夜晚裏突然醒來,聆聽那些失去親人以後的悲痛之聲。可以說聽到了這個世界最為豐富的哭聲,那是一種失去了至親至愛的哭聲。她知道那種痛苦是致命的,是帶給人無法接受的,那是自己的親人,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母親。她嚐試到了一次悲傷的痛苦,她不想要自己再嚐試到第二次。

到後來她感到那已經不是哭聲,而是內心無處的悲哀,是一種呻呤,來自骨血裏的,尤其是黎明來臨時,哭泣者的聲音顯得漫長持久,而且感動人心。

“傻丫頭,不要這樣,你這樣,阿姨的心也是會疼的,你要堅強,不管你的母親有什麼事情,你都要堅強,知道嗎?你要學會堅強,你要是不堅強的話,你就會失去許多。”

郭蓉說話的語氣裏竟然也帶著沉痛的哭聲,柯初雪意外地放開了郭蓉,意外地看著郭蓉,她沒有想到郭蓉竟然哭了。

她覺得她的哭聲裏充滿了難以言傳的親切,是那種疼痛無比的親切。有一段時間,她曾經認為這是世界上最為動人的關心。這是郭蓉對她的愛護,真的讓她特別感動。

她哭得更凶了,因為這份關心,她開始大哭起來,窗外,有風吹進來,她穿的是病服,病服的胸前有敞開的肌膚,此時,窗外的風吹進來,風呼呼地吹在她的臉上,吹在她的頸項,她便發抖了一下。郭蓉察覺到了她的發抖,忙著用被子給她捂住了,將她給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她感冒。

顧思文看到了郭蓉的舉動,忙走到了窗前,將窗戶給關上了,還將窗簾給拉上了。

柯初雪的眼淚湧出眼眶渾濁,沿著兩側的臉頰刷刷地流,流到脖子裏,流到了胸口上。他抬起手去擦了擦,眼淚又流到了他的手上,在他的手掌上流,也在他的手背上流。

“小雪,你別哭了,這事情我知道給你辦好的。”顧思文看著柯初雪還在哭,聲音裏麵多了幾分平靜。

柯初雪看著聲音突然嚴厲的顧思文,她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哭了,眼下就是需要自己變得堅強起來,隻要自己變得堅強起來,什麼難關都可以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