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盈聽到那聲巨響就已驚嚇的大叫著,她鬆開了我狠狠抓住她的雙手,匆忙的跑去看小雨的狀況。
我痛苦的抱住頭蹲了下來,我真的沒有勇氣過去看她,害怕狀況很糟糕,更加害怕麵對她。
“她應該有機會躲開的,應該有的。”我自言自語道。
“也許有的。。啊!啊!啊!”想試圖大叫來宣泄,好想這一切不是真的!
最後那一刻,她嘴角所牽扯起的詭異的笑容,她眼裏流露出的痛苦、絕望深深的映入了我的眼球。
“哥,我穿白色的裙子好看嗎?”她推開我房間的門,開口對著正在做功課的我問道。那時我已約好了小盈,自然這也是小雨所願,反正下午要一起出去鬼混的!
小雨積極的一大早就開始準備,換了無數次衣服要我一件一件的點評,當時的我真的有種嘔血的衝動,但是當她一襲白色長裙出現在我眼前時,我不由都有些心動,此女隻應天上有。
“angels!嘿嘿!”我微微笑道給了她這個評價!
“假!”她板起了臉,似乎有些不悅。
我卻無語了,“說實話還被人厭,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你去找別人吧!”
說完我繼續埋頭做功課,她卻用手掩住嘴,會心的笑了!笑的很美,很美。
下午的歡樂穀之行,小雨的裝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如一朵綻放的異樣美麗的花,宛若天使。
現在!可是現在,那通體雪白的長裙被大半鮮血染紅,已然粘上不少塵,更加因為與地麵的摩擦很多地方出現破損,飛速的車將她帶出好遠、好遠,拖出了好長一條血跡,觸目驚心。
我驚恐的張大著嘴,眼球就快突兀出來。。遠遠的看到這一幕,我已然不敢再看、不敢思考、真的不敢再思考了,不敢了。雙手緊緊、死死的再次抱著自己的頭蹲了下來。
“不要,不要告訴這一切是真的;不要告訴我,別告訴我。”
一切開始由清晰。。變得模糊。。
當我清醒過來,發現已身在醫院。麻木、麵無表情的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扯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衝出病房。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裙的女孩?”
“沒有。”
“請問,你們醫院有沒有送來一個出車禍的穿白裙的女孩?”我拉著一個護士迫切的問道。
“你說剛不久發生車禍送來的那個女孩?她的情況不容樂觀,還在急救;因為流了太多的血原先準備好的血袋已經不夠,我現在就是準備去血庫取她需要的血型為她輸血。你知道不知道你耽誤我不少時間。”
“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快點去,求你快點去。一定要救救她,一定。”我情緒不由再次激動起來。
等待是無窮漫長的,急救室門外堆滿了人,有我和小雨的家屬,有小盈的家屬還有肇事者的家屬。母親已然泣不成聲,坐在一旁抹著淚。我自始自終沒有發一言,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著,等待著審判。等待著小雨能再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身邊,哪怕像小時候強硬的嚷著讓我叫她“姐姐”,繼續著她的蠻不講理,繼續著讓我伺候她的日子。。我也願意!
“他是我弟弟,我罩的!敢欺負他,小心我揍你!”她的一句話嚇跑了和我吵架的我最要好的朋友,那時小學五年級。
“他是我弟弟,很帥叻!要電話的準備好可愛多給我。”那時初二,校運會我參加短跑百米拿了冠軍,於是我成了她冰淇淩的搖搖樹。
“他是我男朋友,你自認有他帥再約我吧。”那時高一,她對著主動來追求她的愛慕者說道,很不幸的與她一路回家的我被她拖出來當作了擋箭牌。
一幕幕的回憶如泉湧般湧現,悲戚的臉頰不由出現兩道深深的淚痕。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知道很久很久,對我而言比幾個世紀還要久遠,當急救室的燈滅後,當主刀醫生走了出來,我當先衝了上去,搶先問道,“醫生,她。怎樣?”
“嗬,恭喜。”大概他注意到了用詞不對,也許是看到我的臉色不對,於是改口,“很幸運的保住了她的生命,目前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她身上多處受傷,唯有等她醒來再具體觀察。”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我不由拉住醫生的手臂,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