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剛走進餐廳、我就發現有些怪、這裏冷清的有些過分、沒有一個客人。你不會自作主張包下了整個餐廳吧?”
“咯咯,被發現了呢!”
我滿頭黑線。卡要爆掉了。
“你敢不敢再過分點?”
“嘻嘻、有點餓了呢!我要點東西吃了。哥,心裏不要滴血哦!”小雨雙手放在服務生早遞來放在桌上的菜單上卻不打開、自主的下單,“奶油海鮮湯·生汁香蕉卷·深秋法式胡蘿卜湯·謝謝!”
“不是餓了嗎?直接點主菜吧。”
“我點完啦、我才不要那麼麻煩、優雅的吃法國大餐、點完頭盤做作的吃個半天、再點主菜、累死了。所以我要吃的都一次點好了。”
“女人真是恐怖的動物、為了身材可以絕食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我才不要陪你瘋。”我欲打開菜單、自作主張點幾樣主菜。迎麵遇上小雨一雙杏目瞪過來。那一瞬間、如此近的距離、不知為何我的心顫動的厲害。。那雙眼,固然美麗、卻無神;雖帶著怒氣、卻流露出太多的不自然。我有些慌了。
“哼、小宇子!你惹哀家生氣了!你忘記你簽的賣身契還在哀家手上?怎麼吃東西不和哀家共享?就讓你和哀家有福同享吧!”
“麻煩,剛才我點的、要兩份!!!”
“。”
小雨突然提高分貝的聲音、先是雷到我了。接著就是瀑布汗、我又挑戰女性尊嚴了、姑奶奶要發飆了。
“最少讓我點份牛排吧、八成生的帶血都行。”
“哀家生氣了、小宇子你跪安吧。要點、換一桌點、不要和哀家同坐!”我意識到問題嚴重了、和小雨的感情才回暖、我可不想就此搞砸了。
“好像也不是很餓哦。。這些也行。嗬嗬。。”我的回答似乎沒激起小雨多少興趣。完了完了,得想辦法補救。
“奴婢知錯了、阿瑪饒了我吧!”我不倫不類的回答終於讓小雨嘴角抽了起來。可以看出她在強忍笑意。
。
“奴婢知錯了、阿瑪饒了我吧!”這句話是我和小雨小時候裏的回憶。那時、我還處在“殖民地”,正好有一段時間、古裝片風靡、看的走火入魔的小雨在家一口一個哀家的叫著、逗得家裏人都搖頭苦笑。隻有我飽受其摧殘。
“小宇子、哀家要喝水。”
“小宇子、幫哀家去樓下買一斤薯片回來。”
“小宇子、哀家看電視看的腰酸了、過來幫哀家揉揉。”
“小宇子、侍寢!”
“小宇子。你人呢?”
。後來貌似愈演愈烈、小雨竟然要造“後宮”。要我學宮廷禮儀、請安什麼之類的規矩更不可免(絲毫沒有人權!)在禮儀、稱呼什麼上麵都在用嚴厲的手段糾正我。一出錯就是肉體、精神上的飽受摧殘。
而最無奈、最無語、最千古流傳的我那句驚世駭俗的話就是被她逼出來的。
“小宇子你說你怎麼這麼笨呢?這麼點禮儀都學不會、其實你一點都不笨的、是吧笨蛋?我看要不要把你閹了、侍候哀家一輩子呢!嘿嘿!”小雨那時笑的好恐怖,甚至在我心裏留下了嚴重的陰影。
我手足無措、嘴角動動,終於開口說出一句,“奴婢知錯了、阿瑪饒了我吧!”
然後、我和小雨兩人當場都石化了。周圍靜得可以、一根針掉地上都可以聽到、不信你丟針吧。當先打破這被凍結空氣僵局的是小雨的笑聲、她真的要笑瘋了。真的。要不是我心裏存在陰影、我都想幫她叫白車了。事後她的臉,一說話都痛。據說是笑抽筋了。這可真是好事!
如今將這句話搬出來、效果出奇的好。看來小雨剛才的不開心也已煙消雲散。
“好想回到小時候、好想好好珍惜那個時候、好想好想和小宇你好好的過每一天;不要整天那麼瘋多好。”說著的同時、小雨視線的焦距不知飄向了哪裏。我總感覺離我好遠好遠。
直到我們點的湯都上了、她都沒有察覺,用手托著腮,不知想些什麼,徒添幾分傷感。
“小宇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跪安吧!”她調笑的說著、情緒的變化如同小孩子的臉、我一時措手不及。明明是笑意、我卻感到悲傷蔓延開來般。
“。”
“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了、真的!我、可、還、沒、原、諒、你、哦!別好像我們很熟的樣子”小雨一字一頓甚至很強硬的說道、原諒兩個字不斷在我耳邊回蕩。不需要解釋什麼、我懂這個原諒的意義。罪孽深重的我、是人都沒法原諒。
“我又自以為是、想當然了。‘生與‘‘死‘,我將‘死留給了小雨‘。身體雖然痊愈、但是那又怎比得上心傷。”我心裏默默哀道,“小雨、我到底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奢求你原諒?”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不願離去、坐在那裏竟像個無措的孩子。小雨也沒有再言語、亦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不想你送我、也不想見到你了。你走吧。別耽誤我時間好嗎?”嗬嗬、小雨一貫強勢的口氣。可是此刻聽在我耳裏確是如此心痛。
我望向小雨、看到了她的堅決,站起身,拉開座椅,“注意安全。那,我先走了。”
我們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我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腳上灌了鉛般,眼角餘光的小雨隻是望向窗外、根本看也沒看我的離去。
到了門前、雖不願推開門離去,但是門已然打開。
“先生,歡迎下次光臨。”我不願回頭、怕最後沒有勇氣離開、好似蝸牛“爬”的好緩慢。
不由抬頭、望向天空、心痛的無法再壓抑。亦步亦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想去哪裏,亦不願去想。腦海一片空白。
茫然的可以、糾結的可以。
。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小雨應該已經離開了。見麵那短暫時光裏、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為什麼中途和我‘翻臉’,為什麼不讓我多幸福度過一些時間、多讓我待在‘天堂’裏一秒?怎麼忽然成了這樣?”
我不知道小雨離開後的那些日子、我是如何度過的。整日魂不守舍、老媽叫我,甚至要叫多好幾次我才能反應過來。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感覺在s市待多一天一天就抑鬱一天、總感覺、我和小雨之間有些什麼東西,不清不楚。總感覺,我犯下了“彌天大罪”,有種深深罪惡感。是什麼、卻想不明了。開始發現自己的心境已經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