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卷末落款出,赫然寫到。秦將王翦,從師鬼穀。師傳連山一部。後遺於周人以謀計於蒼生。
“這是鬼穀子的遺作?”秦小天驚訝之餘不敢相信的望向周童木,鬼穀子這人他是聽說過的,他的爺爺秦肅就曾提到過,今日能見到他的遺作,怎能讓他不激動。
“算是吧,王翦將軍一生殺戮太多,死後被押在斷石台,受盡煎熬。前些日子我在地府執抄絕學,從餓鬼口中得知大秦將軍有鬼穀遺作絕於世間,欲請差官代記授於有德之人,傳於人道,平災止禍,造福蒼生。遂免其苦楚,由王將軍口述,周某記錄方得這部連山著作。你默記之後,將其燒毀,萬不可落於他人手中。不然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周童木道出這部連山武學的出處。
秦小天聽後,心中感觸頗深,為王翦將軍保家衛國,建立功勳又在身死之後遭受如此不幸而感到憂心傷神。自古將才之資都是秉承天道意願生於凡塵,待天下有屬,民眾生計有序,將才便失了作用,氣數不絕者,由帝王引薦地府當個鬼神,謀個不死之身。
而像王翦這樣的大將死後卻淪為罪人也與始皇陛下的殺伐有關,或許是始皇還沒來得急為自己的部下修編功德就已身死道消,被命運之府接應拍案,功失定奪後交於掌管回輪生死的部門最終決定去留。
鬼穀遺作分上下二冊,上冊九宮八步,下冊連山經。秦小天敬重周童木三年教誨,便沒有道破九宮八步是他編撰的虛實,人都是好麵子的,即使變成鬼影也依舊帶著人世的情愫。
“先生之恩,學生永記於心,此番下山不出意外,當在三年之內找到芷若妹妹。”這世間最難償還的恩情,便是師長的授業之恩,秦小天如若不能找到周芷若好生對其照料,必會羞愧於心。
“不必著急,男兒活於世間當以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為己任,芷若我已托夢於她,此刻身在萬裏之外的江南姑蘇城中,生活安逸,並無危險,在你沒能領悟連山經之前還是先不要離開的好。”周童木轉身離去,話音未落,身影已沒入黝黑洞穴中。
有時秦小天甚至在想,這個藏有仙丹的洞穴會不會就是通往陰曹地府的通道。
就在秦小天想要研讀連山經時,聞道一股刺鼻的濃煙,跑到山頭朝下望去,雲海滾動並不能透過迷霧見到山下情形,而這股濃煙分明是山下的村莊傳來的失火後房屋燒焦的味道。
本就打算要下山的秦小天在短暫失神後,收起手中的鬼穀遺作朝著不老峰下的村莊掠去。而之前周童木關照他未曾領悟連山經就不會下山的囑托,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這些年來秦小天一直埋頭於刻苦修煉黃卷上的心法與九宮八步,很少關心山下村莊的事。自從他爺爺秦肅過世,他隻回去過二趟,要說沒有牽掛那是騙人的,畢竟當時他還是個孩子,正是玩興濃厚,那裏有他童年最好的夥伴,光漢。
一路奔馳,腳下生風,所過之處留下嗖嗖的破風聲,大約一頓飯的時間,秦小天出現在了山下河邊的那棵老槐樹下,此處正是埋葬他爺爺的地方。
抬頭西眺,村中大火映得天邊緋紅一片,如同一隻匍匐在天際的鳳凰信吐著口中的焰火。遠遠的就聽到雞鳴犬吠,噪聲四起,各類淒慘的呻吟飄蕩在滾滾的濃煙中與傍晚夕陽形成一曲死亡的絕唱。
“我的兒,,,你要挺住。”一年老村婦臉上漆黑如炭,身上的衣物多有被火燒過的痕跡,一雙混濁的老眼滴著苦澀的淚水抱著懷中三歲大的孩童揪心哀嚎。
秦小天上前一看,“王嬸?這是咋了?”盡管五年沒見,但秦小天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老婦正是當年要收自己做義子的王嬸,她懷中已無有生息的孩子想必是王嬸好不容易才懷上的獨苗。
痛苦中哀號的王嬸擰眉仰望,如同見了鬼一般,一聲驚叫之後居然暈死了過去。
“她為何這般表情,難道是驚嚇過度?”秦小天並不知道在自己與王嬸說話時,背後有具燒的有些發焦的屍體正從坍塌的廢墟中緩緩爬起。
由於心中疑惑,便蹲下身子試圖叫醒暈死的王嬸,就在他彎腰之際,背後的那具渾身冒著濃煙的焦屍拾起地上的一塊帶有火星的焦木就朝著秦小天狠狠的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