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不過一時氣急,暈了去,並沒什麼大礙,在車上時,已恢複了大半,清醒過來。
見到麵前突然多了三個男人,還以為是哪裏來的人販子,又想到自己這把年紀這事也不太可能,撐起身靠在椅墊上。
坐在她身旁的陳凱先感覺到動靜,遞上了礦泉水,說道“阿姨,你沒啥大問題吧。”
那婦人接過水,有些慌張地看著他們,手上動作遲緩,不敢喝下,小聲問道“你,你們是?”
陳凱滿嘴跑火車,隨口一句,“我們是羅樂的朋友,剛在那見到你暈倒了,準備帶你去醫院呢。”
沒想到這招還挺管用,一聽到是兒子的朋友,那大媽一下就舒了口氣,將水一口飲下,又漸麵露難色,哀泣道“我樂兒可憐呀,無緣無故被人殺了,我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沒想到她會哭,陳凱忙安慰道:“阿姨,你可別難過,咱們當務之急是把殺害羅樂兄弟的壞人給抓到,繩之於法。”
那婦人聽這話戳到她痛處,繼續痛訴,哭個沒完,“你們也知道,我兒子從不跟人結仇,膽子小人又善,誰...誰又會去殺他呢。”
這眼淚鼻涕一把抓,車內氣氛又濃重起來,徐澤靠邊停了車,一起安慰這老阿姨,送上紙巾。
見他們順著她安慰道,心裏的委屈通通倒了出來,哭的更加慘了。
雖然可憐,但三林不耐其煩側過身看了一眼,默默說了句,“確實挺慘,胸上的傷疤都被人割開了。”
聽他突然冒出這不合時宜的話,陳凱徐澤起了一頭冷汗,不愧是情商倒數一等一的唐三林。
這話一出,那老阿姨竟像被點了穴道一樣頓住,表情變得凝重,淚水也神奇的止住,看著三林,嘴裏慢慢吐出“真的?”
三林點點頭,還以為就此打止,那婦人過了十來秒,眼裏嘴裏的淚水哭喊便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
“那狠心的婆娘呀,自己的老公都下得了手,可憐我的兒呀,取了這麼一個無情狠毒的賤人。”
見她一改傷感,反而開始有力的指證痛罵兒媳,三人有些詫異,看來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陳凱順水推舟又問,“阿姨,你難道懷疑你兒媳?這不太可能吧。”
“就是她,肯定是她隻有她會想到這種狠毒的方法,我早就看出來她不是個善茬,她就是一條毒蛇。”
話說羅樂胸口那傷疤,從他童年時期就有,小時候貪玩,爬上電杆觸了電摔了下來,正好砸在一旁放的鋤頭上,胸口被剜開個大口,流血不止,命去了半條,還好發現的及時,送去醫院,鬼門邊上走了遭。
可傷口雖然是好了,但隻要一觸碰就難受的不行,像是千萬根針刺一般,醫院說可能是當時摔下時觸了電導致神經受損,所以這事他也從不和人說,隻有身邊親近的人,他娘以及他老婆,才曉得這個秘密。
那唯一知道他最害怕的私密痛處而利用這一點折磨對付他的人,除了他的哭的像淚人的親娘,那隻可能是知道丈夫死訊卻一點兒也不難過的老婆了。
幾人將羅樂母親臨時安排了住處,找了家離警局近的賓館,暫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