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舍與良願的打賭結果已經初見端倪,所以良願把熬舍偷梁換柱請到了府上喝茶,兩個人一邊飲茶一邊說話,良願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樣?殿下,現在可以證明人類確實自私了吧?”
“現在還沒到時間,你輕易下結論,似乎還過早。”熬舍放下茶盅後看著良願,笑問:“為官的感覺如何?”
良願笑著回答:“還不錯,為所欲為,怎麼做都不會讓人發現。”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們用法力騙了這個縣的人,是不是有些罪過?”
“殿下何必這樣說?我們又沒做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不過是混了個官當罷了,一切也隻是暫時的。”良願走到熬舍旁邊,小聲的說:“我有預感,這一次我會贏。”
“是嗎?”
“殿下難道還對柳玉抱有希望?她既然為了她父親,輕易的就放棄了你。”
“這足以證明人間自有孝義,這就是善。”
“是善?我不這麼認為,這是貪,因為人類貪生怕死,所以才出賣犧牲你,那個柳玉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熬舍笑了起來,端起茶盅,繼續飲茶,過了一會兒,才回道:“到時便知。”
“殿下,後天你就要行刑了,難道真要人頭落地,你才甘心?”良願不明白為什麼柳玉出賣了熬舍,熬舍也不著急。
熬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喝完茶後,答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回牢房去呆著,以免被人發現。”
“那我送殿下回去。”表麵上,雖然良願是官,熬舍是囚,但事實並不是如此,熬舍是堂堂龍太子,而他良願隻是一個小小的魚精,他自然不會忘記這些,人間的這點兒權力還不至於衝昏良願的頭。
熬舍擺了擺手,言:“不必了,你也要謹慎一些,如果讓人知道就不好了。”
“良願明白。”良願點了點頭。
熬舍化成了一條龍,飛向了空中,好在津安縣的都是普通百姓,沒有異人,自然也沒有人發現他的身份,回到牢中以後,熬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代替自己的那個牢犯送回了他自己的牢房。
柳玉萬萬想不到熬舍是龍太子的身份,所以她還在擔心,另一麵,柳於城竟然也沒有為了柳玉把昭如憐放出來的事而不高不興,盡管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昭如憐其人,但這儼然是他們父女倆的秘密,畢竟昭如憐是仙,看起來還那麼年輕,要是讓其他人見了昭如憐,知道昭如憐是柳玉的娘,當然會有問題,所以,白天的時候昭如憐就躲了起來,到了深夜才會出來。讓柳玉更感到奇怪的是柳於城沒有忙著自己的生意,竟然操心起了自己的婚事,一日來,上柳府的媒婆就超過了四五個。
昭如憐看柳玉夜深了還沒休息,於是進了柳玉的房間。“小玉,在想什麼呢?還不休息?”
“娘….”柳玉回頭看到昭如憐,把昭如憐扶到了凳子上。“沒想什麼。”
“你瞞不過娘。”昭如憐笑了一下,拉著柳玉的手問:“是不是在想你爹為什麼突然著急起你的婚事?”
柳玉點頭:“娘,爹這麼做….”沒等柳玉問完,昭如憐就回答道:“你爹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
“嗯。”
“這話怎麼說?”
“昨日我問了你爹,你爹說當年柳家來了一個道士,是那個道士為你做了些手腳,也是收了錢財的原因,道士沒把你身上有仙血這事傳出去,而是將你的仙氣隱了下來,至於要怎麼解開,那個道士沒說,隻說了八個字。”
“哪八個字?”
“命定姻緣,還彼真身。”
“娘,那個道士是什麼意思?”
“娘也不知道,依娘看,那個道士確實是個高人,否則沒有辦法隱去你的仙氣,連娘都沒有辦法,跟你爹商量之後,覺得他那句話的意思應該是等到你成親的時候,你的仙氣就會恢複。”昭如憐如實回答,作為神仙,她法力的確不濟,隻能說比凡人方便很多,甚至連那個道士用了什麼方法也看不出。
柳玉聽了,忙問:“所以爹就急著把我嫁出去?”
“嗯,你爹雖惡,但這十八年來,看得出,他很疼你,所以我也同意他這麼做,隻有這樣,你才會有仙氣保護,才不會隨著歲月容貌盡失,才會不死。”
“可是娘,我不想….”
“你是不想恢複仙力,還是不想嫁給其他的人?”昭如憐看出了柳玉的心事,拍著柳玉的手歎氣:“小玉,娘知道你喜歡那個熬公子,但是官府已經定了他的罪,證明他確實是犯過錯。”在昭如憐心裏也是矛盾的,當時她之所以想救熬舍,是以為可以馬上恢複女兒的仙力,好帶著他們一起走,現在看來,沒有了這個必要,柳於城既是疼愛柳玉的,昭如憐也沒必要讓他們父女相離,她也這麼答應了柳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