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妃心總突突亂跳,見無歡毫沒來由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麼鬼主意,因此也未敢搭話。無歡一笑過後,環顧了一圈場下的眾人,大聲說道:“崔福祿一個漢人,跑到契丹來鬧事,你們跟著起什麼哄?就不怕將來沒有好下場麼?”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立時一片嘩然,有幾人大聲道:“小賊禿,你不用嚇唬我們!既然跟了崔大人,我們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無歡扭頭向那人望去:“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走沒走過腦子?”
那人微微錯愕一下,旋即挺直了胸膛道:“小賊禿,你到底想說什麼?快說出來罷!”
無歡銳利地盯住了那人道:“崔福祿是個漢人,而且家人都早死光了,所以他才會孤注一擲與朝廷做對。而你們不一樣,如果我沒猜測,你們大部分都是契丹人吧?我大契丹人個個勇武良善,民風淳樸,你們為何會受了這個崔福祿的蠱惑而忍心同室操戈?難道隻為了給過你們將來高官厚祿的許諾?”
無歡說著又將目光在場下眾人臉上一一掃了過去:“你們家中也許沒有妻小,沒有兄弟姐妹,但你們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父母。跟著崔福祿造反,如果一旦失敗,你們是否想過家中的父母?如果朝廷追究下去,這些老人含辛茹苦把你們養大,換來的卻是滿門抄斬!你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會受到牽連!你們這些人腦袋瓜一熱便什麼都不顧了,真是愚蠢至極!”
這番話說出之後,在場眾人明顯黯然下來,誰也無力去反駁,府堂一下變得靜悄悄的。崔福祿知道無歡嘴皮子利索,照此下去,自己苦心經營的五千死士必定會被他說動,不由高叫起來:“小賊禿,少在這裏胡說八道!蕭綽專權,皇帝昏庸,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大契丹的國祚命脈!兄弟們,不要聽他的話,快過去把他殺死!”
無歡回頭直視崔福祿,凜冽的目光便如利劍一樣直刺崔福祿的內心。崔福祿膽戰心驚地道:“你……你要幹什麼?”
無歡笑道:“像你這樣薄情寡義之輩,早就該死了!太平王妃為了與你舉事,不惜和自己的親妹妹鬧翻,可你卻卸磨殺驢,你還有一點人味麼?你的五千兄弟以後誰要是敢冒犯你,是不是和她一樣的下場?”
崔福祿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太過愚蠢,無歡一語中的,這個失誤足以丟掉自己的性命。
情急之下,崔福祿也忘了菩雅手中的短刀,徑直朝無歡撲了過去。
無歡冷笑一聲,向旁微微閃身,左腿忽地一記勾足反踢,正中崔福祿小腹,把他踢得哎呦一聲坐倒在地上。無歡麵容冷冽,一把奪過菩雅的短刀衝向崔福祿,將刀子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臭家夥,今天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小僧要破戒了!”
崔福祿一雙眼睛睜得奇大,眼睜睜看著短刀插進了自己的心口,他不敢相信無歡居然會真的動手,可是他卻動了,刀子直插自己的心髒,隨後便撲通一聲仰麵摔倒,四肢抽搐了幾下,再沒有了半點聲音。
在場眾人見無歡一刀殺死崔福祿,無不大驚失色,有人叫道:“兄弟們,這小賊禿是穩軍之計,他殺了崔大人,還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咱們!趕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