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他,直接走向足球場,然後在一塊草地上坐了下來,看著天際飄動的白雲,是那樣的瀟灑自如,如果人生也能像雲一樣,無憂無慮的飄蕩著,那該有多好啊。心裏感歎著,身邊卻坐下了張斌,他沒有說話,而是看和天上,半天之後說道:“你說雲有不開心的時候嗎?”
“恩?”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也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嗬嗬,我不知道。”我回答他。
“我想應該有吧,不然他怎麼能那樣瀟灑呢。”張斌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不開心和瀟灑有著什麼聯係,為什麼一定要不開心才能那樣瀟灑。
“你知道一個人最害怕的是什麼嗎?”張斌接著問道,這一次,他是直接看著我,等待著我回答。
我還沒見過有人能這樣直視著我,我看著他,說道:“不知道,你說呢。”
“可能有的人會認為最可怕的是孤獨,有的人會認為是離別,有的人會認為是死,但我覺得這些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寂寞,無邊的寂寞,這三年來,自從雲哥走了之後,我就覺得無比的寂寞,或許,你會認為我是害怕承擔雲哥留下的責任,你會覺得我是膽小鬼。”張斌回過頭,似乎又是自語的說著。
我沒有說話,都是聽著他說,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打斷, 不回答是最好的選擇,張斌接著說道:“其實我隻是不想背叛雲哥,我這輩子注定隻能跟著別人。”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點落寞。
“那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呢?”我這時候插話道,在不插話,怕是就要僵硬了。
“因為你是軒少,因為你能做到比雲哥更好。”張斌說道,我不知道他是為了讓我答應他這樣說還是說真心話,但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我都不在意。
“哦?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我問道。
“因為你忍了三年,三年來,你做得滴水不漏。”張斌苦笑的說道。
“你早就知道?”我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吃驚。
“不是,我也是才知道的,因為你最近突然的變化,所以我知道這三年來你是怎麼隱藏的,怎麼忍受的,我想,這是雲哥做不到的。”張斌看著我說道。
“他做不到,可是你做到了,你不也忍受了三年嗎,難道你不是比他更好嗎?”我裝作淡漠的說道。
“嗬嗬,你錯了,我忍不了,甚至幾天我都忍不住,在三年前,雲哥走了之後,龍騰中學的人就開始對我們動手,我當時就沒忍住,雖然表麵上忍住了,但暗地裏,我卻對他們動手了。”張斌苦笑著說出了可能他這一輩子都不想說出的事情,也可能是以後都不會說起的曾經。
所以,我知道,這一次他會說得很徹底,說完之後,就再也不會說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說真心話,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