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換!怎麼不換!以後估計都換你上了!”
白珂的經紀人,胡以梅拿著裝有鈔票的信封,對他大聲道。
高跟鞋在地上噠噠作響。
她剛和連鎖夜場的負責人協商,對方提出十六萬一夜的報價——這個價格不算高,但勝在長流。以後幾乎每個上班族的周六,白珂都有一筆大錢可拿。
加上平日的商演——月入三十萬易如反掌。
就算是最昂貴高效的地下藝人,也會羨慕白珂的單日吸金能力。
從舞台下來,白珂找主辦方的幾個經理人——他的金主,打了個招呼,露出職業微笑,就換了衣服,準備回公司。
德福又發了新的合同,這是廣告播出後第三次調價。
胡以梅這邊拿到了錢後,今晚上送他回去。
他沉聲道:“什麼換我上?”
“主咖!你!隻有你!”
胡以梅咄著指頭,很用力的強調,聲音更大了,手舞足蹈像一條巨大章魚。
白珂支棱耳朵,湊胡以梅嗓子靠近。
鐳射燈依舊在群魔亂舞,新上台的接場藝人掏出吉他彈唱,被人連連喝倒彩,整個場子顯露出一種潮濕的悶熱感,聲音像是套在保鮮膜裏麵極力喘氣嗚咽。
觀眾裏麵有人踩板凳高出一頭,拚命喊:“巧克力~巧克力~”接著揮舞著他廣告代言的產品,這是最近進場追星白珂的唯一應援品。
其實這些人不是來聽他唱歌的,而是衝著巧克力男孩的巧克力。
白珂忍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知道這人是他粉絲,掏出筆,胡以梅拉住他:“你不要給簽名了。”
“你什麼?我聽不到?”
“我——你—住—手。”
胡以梅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這次聽明白了,白珂走過去的路僵在半截,扭頭看胡以梅,表情很不快。
胡以梅又扯著嗓子:“你—簽—名—值—錢—了。”
“什麼?”
“錢!”“這個!”
夜場的環境很雜,後台聽到的音響聲震耳欲聾,所以胡必須很大聲,否則白珂是聽不見任何聲音的。
好在這種地方的長廊設計有隔音效果,避開空曠的內場就是。
“主咖——十六萬!”
胡以梅給他比劃數字。
見他還是不懂。
幹脆把十六萬的信封遞過來,給白珂捏——這下他懂了。
相當厚實。
這些開夜場的家夥很有趣,最喜歡走現金,走賬麵的話,對他們來並不安全,也不具性價比,因為有跡可循。白珂這些接到過的紅包不少,但這麼厚的還是第一次。
他抬頭問:“提價了?”
胡以梅連連點頭。
“你提的?”
“不,他們自己要漲的,這是誠意。”
“為什麼?”
“因為你再也不便宜了,白珂!”
兩人默不作聲了會兒,從後門出來,關上鐵門,走到稍微僻靜一些的地方。巷子裏有前一下雨的積水,映得地麵的銀色光斑閃爍發亮。
胡以梅把信封揣在大奶球中。很興奮,走路虎虎生威,看起來比他要興奮。
她道:“我以前帶你前輩邵斌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一次性賺這麼多錢,守著保利給的劇組死工資過日子,他接不到人氣代言,這倒不奇怪,但是走穴也沒人認出他來,就沒有老板肯給他花錢了,這麼多年也就買了一個牧馬人,這種車有資格拿到劇組年輕人的邁巴赫麵前秀麼?白珂,果然還是當一個明星好——現在的電視演員根本賣不出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