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一杯水下來,喉嚨稍微舒服了一些,他是口口的慢咽,盡可能的讓嗓子處於放鬆狀態。隨即扣著杯子,倆眼睜著打量,假寐。
酒保不動聲色,又給他用冰塊磨了一杯。但白珂沒動了。
冰水對他的嗓子有害,喝多了喉嚨發腫,一般像他這種,正處於“拚的動”“敢於拚”“996”時期的年輕夥兒,最是愛惜自己的一把嗓子。
圈內有不少大佬,功成名就後,抽煙喝酒樣樣都來,一把好嗓子懟廢了,唱歌開始跑調,氣息漸漸發顫,聲音慢慢沙啞,就輪到他這些家夥上位了。
實話,要是他在八九十年代的美國,估計現在已經在琢磨著發唱片跳霹靂舞,而不是當勞什子影視明星。
經紀人胡以梅和大佬那邊在聊,看樣子聊的時間不短。
白珂問酒保:“今晚上酒水賣的怎麼樣?”
“很好。”酒保低頭道,“全賴白先生的表演。”
“平時賣的不怎麼樣?”
“恐怕不如今的三成,兩成。”
白珂點頭。
他下來之後,更後麵的歌手還在演唱,一般十點到一點是他的表演時間,這是黃金檔,其他的都屬於配角。
新上來的歌手,是個唱民謠的胡子男,頂著全場的“安可”聲,光是拿吉他發出聲就花了好大功夫,下麵的人在慢慢退場,唱民謠的也習慣了,這玩意兒現在忒眾,不夠鬧騰,那人扒拉兩下琴弦,隻管唱自己的。
白珂又跟酒保聊了幾句,從自己背包裏麵,拿出一本書來,半躺著看。
是一本《近代史》,這課學分不少。
五月到六月是學校的考試季,白珂是大二的在校生,他想畢業,必須得拿個不錯的成績。這期間還有體測,以及某些不得不去的實驗課。
這年頭,大部分在校明星,不像十年前大花生那一幫猛人,整學到爆肝,學到崩潰,作品也要比,成績也要比,男朋友也要比。
現在的校園明星基本上顧及不了功課和演戲,畢竟功課的唯一意義就是演戲,如果已經達到了結果,誰還在乎過程呢。
比如柳蜜進來的時候是北影專業第一的學霸,但她從不對媒體透露自己大二到大四的成績。
白珂可不能這樣。
每周都要去的實驗課,係主任假大空幫他開了灶,用“拍戲”,“課外實踐”的名義頂替了一部分的學分,體測也以“身體不適”之類的理由拖住,但期末考試他不得不去。
他翻開書看了會兒,又對照班的美女班長給他發的筆記,很快記住了骨架,接著填充血肉。
花了大概有一個來時。
這時候胡以梅終於把事情處理完了,拍了拍白珂的肩膀,道,“K了,你以後就是這邊連鎖店的尊貴會員,老板你要是帶著朋友來,十萬內的消費全免,要是帶的也是大明星,給你轉賬獎勵——隻要你掏出這張帶編號的黑卡。”
白珂合上書,留了一個折角,“我可不差那點獎金錢。”
“你怕是沒有明星朋友可帶吧。”
“我怎麼沒有?”
“但都是女的。”
“女的怎麼了?”
“女的,你敢帶到酒吧玩嗎?不怕你的粉絲傷心?現在已經有媒體開始關注你的行蹤了。”胡以梅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