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什麼?”
“可惜這巨蟒嗜血蛇膽,這小子咬什麼地方不好,偏偏把這萬年嗜血蛇膽給吃了!”
“哼哼,一個蛇膽有什麼稀奇的,就算你有十個蛇膽也未必能打贏一個掌門。”
“哈哈,這個道理晚輩怎麼會不知道……等等,有人來了……”
……
……
數日後,扶搖宮,千裏殿。
天問端坐鑲金檀木椅上,閉目不言,但是眉梢的肌肉卻是皺的很緊,此刻殿內純陽、純月以及領命七座中的六位弟子紛紛在下殿下表情凝重,玄婇神色黯然,紅腫的眼眸似哭過一般。
“事已至此,爾等不必自責,當務之急應是查清緣由才是。”
天問徐徐睜開雙眸,掃過殿下眾人,繼而瞟向一處,問道:“玄靈失蹤之前又是與何人在一起?”
玄婇聞言,作揖答道:“啟稟師尊,玄靈師弟那夜與弟子在一起,同處的還有神龍墓的紫紗姑娘。”
“你最後與玄靈見麵是在何地何時?”
天問在聽到神龍墓的時候,表情微微變化,但很快又恢複平靜,甚至都不問那姑娘是誰或是為什麼在哪裏。
“弟子與玄靈師弟尋了一天,未見魔幽宗跡象,於是便尋得一處山洞休息,可是弟子一覺醒來,卻不見師弟蹤跡,當下便和紫紗姑娘一同尋找,之後又聯係了眾位師兄師姐以及純月師叔,都未找到,隻是在那洞口之外不遠處發現了一具嗜血巨蟒的屍體,和那巨蟒口中的本門道袍的殘骸,若是弟子沒有看錯,那便是玄靈師弟的道袍。”玄婇答道。
“這般說來,玄靈當是和那嗜血巨蟒搏鬥一番,還被巨蟒咬傷,對嗎?”天問問道。
“當是如此。”玄婇答道。
天問沉吟片刻,臉色更加難看,接著望著純陽問道:“玄靈不過是個修行半年初入門道的弟子,為何要派他前去?!”
“這…...”
純陽麵帶愧疚,繼而上前一步,作揖說道:“啟稟掌門,此次傳令本就尚未考慮玄靈,本想著他修行過低,就算看到傳令也未必能夠及時達到,弟子早就打算事後與掌門稟報以求通融,可沒想到待弟子去玄妙秘境察看之時,已發現玄靈不知去向,後來才知他已經趕去了……唉,弟子一時疏忽,還請掌門責罰。”
玄婇一聽,這才明白過來,竟是自己害了師弟,不禁一頭一痛,原先愧疚之感更加強烈,本就欲哭雙眼當即如湧泉瀑布一般嘩嘩落珠,秀腿一軟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都是弟子之錯,弟子不知師父有意不讓師弟前往,還……還擅自主張將師弟帶去了……是我害了師弟!嗚嗚——”
玄婇小臉梨花帶雨,惹得眾位師兄都是紛紛勸住,一時間大殿之內氣氛壓製,各個哀聲歎氣。
“若是如此,當是弟子過錯。”
純月拄著檀木龍頭杖,徐徐邁了一步,此刻臉上往日威嚴盡褪,隻有些許麵愧意:“若是弟子不許他參加行動或是多派些幫手,恐怕也不至於此。”
“我正想問問你,為何隻派玄婇與他一同前往?”天問問道:“據我所知你可不是個沒有分寸之人。”
此刻玄青上前一步,解釋說道:“是玄婇師妹與玄靈師弟誤了時辰,師父方才出此下策以示懲戒。”
“非也,非也。”
純月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是老身糊塗一時,竟覺得此次事情對那孩子是個曆練,所以出此下策,唉~實屬不應該,可惜了一個修行的好苗子……”
“哦?純月此話何意?”
天問微微一怔,細細的看了一眼純月。
純月歎惋一聲又道:“此子方到林地,我便有所顧慮,故而暗自查探了他修為幾許再做定奪,可是待弟子查明便是心頭暗自一驚,短短半年便已經竟到了感知四重境界,如此資質之人我入扶搖宮之前還尚未遇見過,就連玄青當年也是一年方才達此境界。所以……唉,都怪老身求才心切,想借此機會讓他曆練曆練,誰想到……世事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