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雖然離開了雒陽,但是臨走之前還是在雒陽部署了兵力,以防十八路諸侯的追擊。
以牛輔為首的西涼軍,包括了張濟、樊稠以及以徐榮為首的雒陽軍,都是這一次打阻擊戰的中堅力量。
但從地理位置上來講,雒**本就是一個無險可守的孤城,一旦十八路諸侯來犯,即便是你軍法再高,都頂不住對方以強大的軍力一路平推。
所以,這所謂的阻擊戰,不過是給董卓撤退拖延時間而已,敗局已定,無法更改。
牛輔便算了,好歹也是董卓的女婿,為自己老丈人多貢獻一點也是應該的,張濟、樊稠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了,立功的買賣撈不著,每次淨幹些個給人擦屁股的事兒,憋屈得很,尤其是張繡,空有一身本事,根本沒地兒使,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作為雒陽軍首領的徐榮在看到雒陽城廢墟一片的場景的時候,心理就像是有一根刺,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往裏紮,那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他的手下,當即便有人“辭職”不幹了,賣命也不能給魔鬼賣命,徐榮的身旁隻剩下了一些一直跟隨他的老兵,以及明知真相的親信。
徐榮第一次幹這種陽奉陰違的事兒,自己的防線被突破了十餘次,最後不得不由牛輔派兵堵上缺口,牛輔表示很生氣,但正值用人之際,他也不能把徐榮怎麼招,死在自己手裏,很到可能引起兵變,不如放任自流,愛咋地咋地。
整個雒陽城之戰大概持續了三天左右的時候,牛輔便堅持不下去了,再打下去老本兒就賠沒了,到那個時候,甭管你是誰的女婿,別人都不會高看你一眼,大西北就是這個規矩,誰的槍杆子硬,誰就是大爺,這一點從董卓的崛起便可窺測一二,否則一個六郡良家子,焉能成為西北群雄之首?
所以,賠本的買賣咱不幹,該溜的時候果斷溜,即便是到了董卓那裏,他牛輔依舊有說辭,自己損失慘重,實在是擋不住了,他董卓也不能把自家女婿怎麼樣吧,隻要還有兵力在手上,崛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就這樣,在三天之後,十八路諸侯孫堅部率先衝入雒陽,馬不停蹄地前往皇宮,準備迎接天子,落個頭功耍耍,至少可以從江南小吏提上個三五級,保不準皇帝一高興,直接就進入中.央了。
可是當孫堅一腳踏入雒陽城的時候,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傳說中的雒陽城,天子腳下就是這幅德行?怎麼還不如自家吳郡的窮酸呢!腦子一激靈,孫堅恨得牙根癢癢,董卓這賊禿竟然敢火燒雒陽,造孽啊!
皇上!?
一道靈光閃過,孫堅判斷,董卓走得很倉促,會不會天子趁機躲起來,逃過一劫了也不一定啊,隻要天子在手裏,有大臣做見證,那麼匡扶漢室的頭功還是自己的。
程普、黃蓋在前開路,直衝皇宮的方向奔襲,沒有半刻停歇,與此同時,韓當、祖茂斷後,收拾殘軍,順道阻擋一下跟進的別的諸侯。
來到皇宮的那一刻,孫堅更是震驚到了極點,這哪是皇宮呢?簡直就是垃圾聚集地啊,連一片完好無損的瓦都沒有,到處都是狼煙,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軍士們已經被程普、黃蓋撒開了尋找皇帝的蹤影,士兵們不認識的皇帝,更不知道皇帝的模樣,連大臣的穿戴他們都不知道,所以程普告訴他們一個簡單的方法識別,頭頂著珠簾的就是皇帝,大白話就是連前麵掛著一串串珠子的那個就是皇帝。
找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皇帝的蹤影,孫堅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的團團轉,估摸著最多再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別的諸侯也該殺進來了,萬一讓他們先找到皇帝,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
恰在此時,程普從殿外敢了上來,懷中抱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臉上帶著這些震驚,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顫抖,三步並作兩步,焦急的趕了上來。
“德謀,怎麼樣,找到了嗎?”
孫堅上前相迎,急問。
程普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孫堅的臉上略有些示意。
“可是主公,我找到了這個。”
說罷,程普打開盒子,霎時間,像是有萬道精光閃過,將熏黑的大殿照個透亮。
孫堅眼睛一亮,很明顯這是個寶貝啊:“德謀,這是什麼東西?”
程普合上了蓋子,靠近孫堅,附耳道:“主公,這是玉璽,玉璽啊!”
“玉璽?”
孫堅一愣,玉璽是什麼,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作為官吏來說,沒有人不知道玉璽,這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