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楊世明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我的左眼突然又起了變化,隨之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一個陰森的鬼少女。
當堂弟連同那個鬼少女一起被推走後,我的左眼也很快恢複了原樣,萬幸沒有被人發現,讓我不由得鬆了口氣,自從穿上寒蠺薄衣克製住了體內的伏靈血後,果然讓我的異狀有了很多的改變。
楊璐的話讓我十分在意,而且看三叔的態度好像是十分避諱提起這個人,所以這也讓我越來越搞不懂了,難道那個鬼少女真的會是楊沫姐?如果是,為什麼她會變成那樣淒慘的模樣,又為什麼連最親近的人都會這麼排斥她?
其實在我的記憶裏已經很難再勾畫出楊沫姐的模樣來了,畢竟十多年前她也還隻是個小女孩,不過印象中,她總是低著頭,不愛說話,也不太愛笑。
我的疑惑恐怕很難從三叔嘴裏問出答案來,而且就連四叔四嬸,對這個名字更是絕口不提。
堂弟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四叔和四嬸留守在醫院照顧,所以晚上我和八公住到了四叔家,晚飯時四嬸做了不少好菜招待我們,隻是直到吃完了飯,楊璐一直都沒有出現。
一提到楊璐時三叔就生氣,說楊璐從前還是挺聽話懂事的,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轉了性子了,成天逃學研究些沒有用的東西,變得越來越神神叨叨的了,而且最近還經常很晚才回家,說到這時三叔就搖頭歎氣,“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了。”
這時三嬸已經裝好了飯盒,讓三叔拿著送到醫院去,我心裏惦記著堂弟會不會再出什麼事,先不說那鬼少女是不是楊沫姐,被隻鬼魂糾纏總歸是蠻危險的,所以我捅咕著八公陪三叔走一趟。
兩人剛離開,我看三嬸在廚房收拾,就走過去幫忙刷碗,三嬸看我堅持,也就由著我了,所以聊了幾句後,三嬸倒是先開口問我,“那個叫八公的是你朋友還是什麼人啊,他是不是會看‘那方麵’的事啊?在醫院裏我聽他說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難道是看出什麼來了?”她手上折著菜,神情有些猶豫的看看我說:“你看你堂弟都這樣了,我擔心小璐也會出事。”
我心裏一動,就點頭謊說八公的確是會看陰陽風水的能人,各種吹捧了一頓,我看到三嬸的眼睛都亮了,於是裝著隨意的說:“要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事兒三嬸你就盡管開口,八公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可以讓他試試看.”說到這我語氣頓了頓,試探著問:“是不是跟楊沫姐有關係啊?”
三嬸聽了我的話果然神色一變,猶豫了一會,才說:“你三叔本來不讓提的,既然你都知道了,而且這事兒或許也跟你有些關係,那我就不瞞你了,當初楊沫其實是被逼走的,離開的時候她發恨說要讓楊家斷子絕孫,我想起她說這話時的模樣,現在都還覺得慎得慌。”
我驚吸了口氣,心想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會讓楊沫姐對自己的親人下這麼重的毒誓,這時三嬸歎了口氣,“都是作孽啊。”
三嬸說:“那孩子打小就怪,不言不語的,你四叔四嬸也不待見她,剛開始都以為他倆是重男輕女,偏向世明,可是後來她一天天長大,我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我知道接下來就應該是關鍵了,心急的趕緊問:“怎麼不對勁?”
三嬸這時顯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低聲說:“她是個怪胎,打一出生就長著三岔舌.”她看我一臉驚疑的神情,怕我不明白就解釋說:“就是舌頭尖分出了三瓣,而且更邪門的是,如果她說誰誰什麼時候死,會怎麼死,結果真的就應驗了,不過就是因為太靈了才更嚇人,都說她舌頭吐出來的話就是咒,能說死人的。”
我頭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奇事,這時聽到三嬸又說道:“你三嬸是個好麵子的人,家裏出了這麼個怪物,總覺得讓人指指點點的抬不起頭來,所以一看楊沫就生氣,說自己上輩子是造了孽才會生出這麼個鬼東西來,到後來幹脆把她關在了家裏不讓出門。”
三嬸這時又歎口氣,“算起來還是上個月的事,我認識個朋友家裏有個兒子,因為智力方麵有點缺陷所以一直討不到媳婦,我就想起了楊沫來,要說楊沫的情況想找個婆家也難,我也是一時好心就跟你四嬸提了,沒想到你四嬸立刻就答應了,兩家見麵那天還特意給楊沫好好打扮了打扮,可是後來,楊沫見到男方家時,開口就說他家兒子來時穿衣,走時沒皮,一句話弄得兩家都挺不愉快,結果人家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車禍,倆大人都從車裏甩出去了,偏偏唯獨他家兒子困在了車裏沒出來,等消防隊趕到撲滅了車裏的火時,人已經都燒焦了,還真是全身的皮都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