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就來什麼,眼看最前邊帶路的朱曉飛就要登頂的那一刻,老鷹崖上的一塊巨石上突然響起了喊問聲:“什麼人?”
朱曉飛機警無比,聽到喊話聲,立刻就塌肩縮脖蹲在了地上,可他身後的人卻沒這份機靈勁,仍然隨著慣性往前上了一步。
砰……
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
老鷹崖上藏身巨石之後放哨的正是老貓,他喊問了一聲後就反應過來,這三更半夜能來這個地方的,除了尋仇的江湖道,那就是抓他們的警察,於是他想也不想,抬起手中的自製獵槍就轟了一發。
這種民間作坊打造的土槍以彈珠槍砂為子彈,一旦開火就要重新裝填,缺點很大,可威力也不容視,被黑火藥瞬時高溫加熱到泛紅的成片鐵砂,正是街頭混子火拚的趁手利器,最適合以少打多!
槍聲一響,激靈蹲下的朱曉飛絲毫也沒受傷,可緊隨他之後的兩個西郊幫兄弟卻倒了大黴,哎呀一聲慘叫,直接就都趴在了地上。
我心中狂跳,尼瑪怎麼還有槍,這他媽蔣欣欣沒金牙齙他們準備有土槍啊,草,這死逼娘們好他媽陰啊。
我身邊的靳紅軍江湖仇殺經驗實在豐富,他一聽動靜,就瞪眼大吼道:“給我上,這是土槍,千萬別給他們在裝藥的機會!”
王鐸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開山刀在手裏舉起老高,就如出閘猛虎一般帶頭衝到崖頂。
靳紅軍的手下確實沒有孬種,一看老大的親信王胖子都衝了,誰也不肯落後,紛紛一步邁過受傷倒地的兩個混子,掄著片刀就朝槍聲響起的位置殺去。
我被他們這二十來人的嘶吼聲震懾,心裏竟然也控製不住的有些熱血沸騰,想都沒想對方會不會及時裝槍再給我們來上一發,夾在人群裏就衝上了老鷹崖。
我剛登上崖頂,打頭在前的王胖子就已經撲到了大石頭跟前,剛巧海麵上的大霧在此刻淡了不少,一片皎潔的月光灑落,平整整,麵積如同一個籃球場大的老鷹崖,就落入我們所有人眼簾!
老貓見勢不妙,早已經拖著槍撤回山洞,大石頭後邊空無一人,隻有兩個尚未來得及熄滅的煙頭,還在忽閃著微弱的亮光。
我衝到靳紅軍跟前,前頭的王胖子也拖刀折回,朱曉飛立刻指著岩壁上,一個孔徑足有三米的大黑窟窿,道:“軍哥,咱們對手一定藏在這裏,如果風哥的朋友也在老鷹崖,那也必定就在裏邊了。”
靳紅軍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吩咐下邊兩個會開車的兄弟,叫他們先把受傷的人背上,即刻送回市裏醫院救治。
等回頭救人的兄弟立刻,靳紅軍才冷聲道:“大家別怕,這四個孫子不過一把土槍而已,就算我們站在麵前讓他們打,也就能轟趴咱們三兩個人頂了,隻要他們的槍再敢響,沒倒的兄弟就跟著我衝上去,亂刀把他們砍成肉泥,給受傷的人報仇!
“對,砍死他們,一個不留!”
西郊幫的人紛紛振臂舉刀,被靳紅軍兩句話就挑撥的群情洶湧士氣如虹。
我猶豫了下,對靳紅軍道:“讓我先過去看看情況,看能不能把金牙齙他們喊出來,咱們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其次才是跺了這幫雜碎。”
靳紅軍點頭道:“你心些,王鐸你帶兩個身手好的,跟著秦風過去,一定心別被對方給打黑槍了。”
胖子默不作聲,隨手一指,挑了兩個精壯大漢,緊緊跟著我,心翼翼的朝遠處那黑乎乎的洞口摸去。
這時候李婧竟然還想跟著我,我都不知道她一個女孩的神經咋能粗大成這樣,完全就不知道靠近了過去,有可能被人用槍打一樣。
無奈之下,我隻好扭頭朝靳紅軍求助,請他幫我先拽住李婧,別讓她跟過來。
李婧稍稍掙紮了下,被靳紅軍瞪眼嗬斥了句,也就不再堅持非要跟我在一起了。
我跟王鐸帶著兩個兄弟,慢慢摸出了三十幾米遠,這時候離那個洞口已經不足十米了。
果然,我們再想靠近,裏邊就想起了金牙齙的叫罵聲:“靳紅軍的狗腿子們,爺爺勸你們速速滾蛋,否則過來一個我打死一個,老子的槍法可不是吃醋的。”
我就怕他不吭聲,隻要他肯露麵話那就好辦,我立刻開口喊道:“金牙齙你看好了,老子是秦風,可不啥狗腿子,你他媽抓我謝婷姐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出來跟我單挑!”
金牙齙一愣,隨即獰笑道:“呦嗬,我還當誰的褲襠拉鏈壞了,把你個兔崽子給蹦了出來,原來是秦風你這個吃軟飯的白臉啊,話,你丫膽子不啊,知道我要殺你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