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兒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同紈寧探討一件大事。紈寧托著下巴思考許久,我泯了口花茶勸她,這原因定然是很深層的,想不到也是正常,我也想不到,你就不必再執著了。喝完茶,我心滿意足的起身拍了拍有些皺了的裙子,要回落蒙山。紈寧猛的一拳頭落在手掌,不錯!大約是長相的問題吧!對!您這個年紀紅鸞星還未動,定然是長相的問題啊!我的身形僵在原地許久不能動彈。
晴天霹靂也沒有這樣的。
確然確然,我這幅皮像沒有紈寧這花神生得花容月貌,更沒有大偭第一美人朝倻的一半美貌,可因為長相平庸而萬把來歲都未曾有人來向我求親這算什麼晴天霹靂。
紈寧這時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真摯地瞧著我,您說是不是?
我尷尬的重新坐下,喝了口水被嗆住,正咳的不可開交之際,船兒來找我了,我穩了穩身形一臉愉悅的問她什麼事,船兒埋怨我說,姨母您怎麼忘記了,今日是神母入冥四萬年的日子,要去了蘊山神那裏祈福的,阿娘已經到了,在催您了。
我一拍腦門,同紈寧草草告了辭並結束了這段並不愉快的對話起身趕往蘊霓山。伸手在半空捏了個祥雲,撇下船兒一路順利到了,遠目望去大殿十分氣派耀目,不禁心中感歎了蘊山神十分富有,回想我光禿禿的落蒙山,有些羨慕。走至一處張燈結彩的大殿,發覺這布置比先前似乎喜慶了些。我覺得很滿意,神母是唯一一位待我親切的神,自我在煉獄中降世,是神母一手撫養我長大,在我三千歲的時候入了冥。旁係的阿姐哥哥們都不曾常見,他們對我都是敬而遠之。年少時,因為同年齡的孩子都說我可怕,不同我一起玩耍,我哭著找神母,她都會撫著我的腦袋說,瑤兒並不可怕。
我覺得入冥並不是什麼壞事,她隻是離開我們去了更好的地方。這是值得開心的事情。便從不怎麼主張將這件事做的如何莊嚴排場。
緩緩移步至內殿,儀式似乎已經開始,我便找了個隱蔽地方落了座,然後整了整衣裙,專心的開始吃桌上放的果盤。
忽而聞得同席上一旁有人開始討論,一道:今日來的各路神君似乎很少啊。一答:可不是,今日是神母入冥的日子啊。一道:怪不得,說起這神母,不知為何,卻偏愛那個嗜血女魔頭,據說那個魔頭此番也並不上心神母的祈福儀式,到了最後一日也未說去探望過一回,千和神尊真是白白救……一趕緊正色攔住他:莫要說漏了嘴。
這會我一直沉浸在那嗜血女魔頭到底是誰的猜想中。
不一會,抬頭瞅見一名男子領著一個穿了一身紅衣的姑娘出來了,這讓我覺得新奇,心道,姐姐們真是越來越有心了,祈福儀式前還有助興表演,委實是一個可喜可賀的進步。不禁讓人十分想站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