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開門聲再次想起時,蘇北的腿已經因為蜷縮太久而發麻了。聽著那人朝這邊走來,她下意識的往一旁躲了躲,卻忘記了自己已經處在床的邊緣,這一躲閃讓她一時間失去平衡從床上跌下來。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而是跌進了一雙寬闊溫暖的臂膀中。
那人接住了她,不顧她的躲閃,將她重新放回了床上。隨著他的動作,蘇北可以感覺到他肩臂上遒勁的肌肉和堅硬的胸膛。這一定是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男人,或許他稍稍用點力氣就可以把她捏死。
這一認知讓蘇北迅速讓自己安靜下來,不再有任何的掙紮,顯得乖順不已。
接下來讓她驚訝的是,那人在解她腰上的布條,解完之後竟然還伸手為她將眼睛上的布條扯了下來。
蘇北隻覺得驚喜萬分,她終於可以睜開眼睛觀察一下自己所處的情況的,一直處在未知又危險的境地,這一度讓她覺得十分不安。
然而下一秒,蘇北的激動化為了氣憤,睜開眼的她發現周圍依舊一片漆黑,努力適應之後也隻能大概的隱約的看清周圍家具的輪廓,這種漆黑程度,若不是這個房間根本沒有窗戶,那就是因為這個房間的窗簾是萬惡的黑色。
嗬嗬,這個人還真的準備充足啊,難道是個慣犯?
但是看的到輪廓也比啥也不曉得強,蘇北自我安慰。
麵前的人也是黑魆魆的根本看不清五官和身材,她隻能肯定的是,這綁匪非常大一隻。身高大概超過一八五,以剛才的觸碰來看,胸膛也是十分寬廣,自己的戰鬥力對比起他來,可能跟一隻小蝦米差不了多少,勉強算隻兔子吧。
就在蘇北疑惑的時候,那人牽起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帶她往前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雙原本幹燥的大手變得有些燙手,甚至是變得黏膩。
蘇北有些挫敗,自己平生第一次和男人牽手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和一個陌生男人,還是一個對她有著未知的不軌目的的男人牽手,隻要稍微想的深一點,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被討厭的毛毛蟲爬過一樣。
於是,一等男人拉著她的腳步停下來,蘇北便急切地掙脫了他的手。她察覺到男人的身體僵硬了一陣,隨即又若無其事起來。
看到綁匪沒什麼特殊的反應,蘇北努力的睜大眼睛觀察周圍物體的輪廓,試圖了解她現在所處的環境。
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到什麼大件的物體,這似乎是個很空曠的房間,她輕微動作發出的聲音都像是放大了一般,應該是有回音。
靠。這是什麼地方?再次來到一個未知的地方讓蘇北無措的很。隻能揪緊了衣服的下擺,站在一旁小心的觀察男人的動作,準備著隻要看到一點不對勁兒就跑。
男人似乎也不太適應如此黑暗的環境,貼著牆壁仔細的摸索著周圍的物體。這讓蘇北略微有些放心,既然他也看不到,就更加大了她逃跑的幾率。
男人像是摸到了什麼東西,隨後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在空蕩的四周顯得格外刺耳。
蘇北突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都繃緊了,手指深深地嵌進了掌心。
這是浴室!
想當初她最愛的就是在洗澡的時候唱歌,因為浴室裏總是會有回音,聽起來效果比較好。怪不得剛剛覺得這房間裏的回音效果如此耳熟。
所以,這個男人是帶她來洗澡?因為洗澡不能綁住不能蒙眼,卻又怕她看清了他的臉,所以這才把所有的燈都給關了?
還真的做事滴水不漏啊。蘇北有些嘲諷的想。
男人像是試了試水溫,又走了過來。蘇北連忙環抱住自己,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
男人看樣子像是站在她麵前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向她伸出手來。蘇北謹慎的睜大雙眼盯著黑暗中男人模糊的動作,直到那雙滾燙的大手觸碰到了她的衣領,她才意識到男人是想幫她脫衣服。
當黃花大閨女當了二十幾年,連跟小男生牽牽小手都別扭的蘇北怎麼可能接受一個大男人給她脫衣服,更何況這男人還圖謀不軌。
“你別碰我!”
蘇北有些尖銳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