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向來時的路狂奔,她不知道從其他地方離開這個林子,隻能選擇最保險的辦法,哪怕重新回到那個地方,也比在這荒郊野外被狼給分屍的好。
身後的狼像是在逗弄它們的食物一般,一直緊跟在蘇北四周,如何也甩不掉。
狂奔了不知道多久,蘇北感覺自己肺部已經疼得呼吸困難,腳步也越來越重,卻仍然沒有回到最初進入林子的那個地方,她才發覺自己似乎是迷失了方向。這個事實讓她心生絕望。
突然,她眼前一亮,前方出現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幹偏下的部位長著幾根嬰兒手臂那麼粗的枝丫。
她拚死加快速度衝到樹下麵,一腳踏上那枝丫向上攀爬,每每往上爬一點便用力將下方的枝丫給蹬斷,防止狼也順勢而上。
等到她坐到上方一根比較粗的樹枝上時,低頭往下一看,一共有三隻狼,它們圍繞著她攀爬的這棵樹緩慢的晃著圈兒,似乎一點都不急的樣子。仿佛她已經是它們的口中之食,到嘴隻是時間問題。
蘇北還是覺得有點不安全,於是又往上爬了一段才停下,此刻真該慶幸自己是從小皮實到大的,爬樹這點技能還是有的,要不然她的內髒可能已經被掏空了。
不知在樹上呆了多久,她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手臂軟綿綿的,剛剛劇烈運動後的胸口也幹澀的痛苦不堪。現在她什麼也不想了,就想躺回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去,吃上一頓那個男人做的飯,那才是人間天堂。
然而,事實卻無比殘酷,下方的狼大爺們似乎等的不耐煩了,正在試圖用爪子撓住樹幹往上爬,尖利的指甲在樹皮間摩擦的聲音讓蘇北恐懼的無以複加。
這時,一匹狼後退幾步,猛地向上一躍,前爪抱住樹幹,後爪向上用力,竟然爬到了離她不過一米的地方。
蘇北情急之下一腳踹在狼的腦袋上,狼大爺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竟然被她生生踹了下去。
狼大爺們似乎怒了,接連發出低吼聲嚇唬她,並且一個接一個的向上撲爬。
大腦的眩暈又加劇了,她有點受不了的癟了癟嘴,卻最終不敢哭出來,她怕她一哭,下麵的狼就會更加興奮。
難道男人還沒與發現她逃跑了?為什麼還不來找她?就算看在她價值二十萬的麵子上他也會救救她的吧!
此刻,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如果不這樣,她真怕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
蘇北又撐著虛弱的身體將爬上來的狼踢了下去,這一下讓她接近虛脫。
她晃了晃已經不太清醒的頭,眼前的事物已經隱隱約約有些模糊,身下的樹枝像是在搖晃著。
“砰砰砰”連著三聲槍響,蘇北再也支撐不住,手一鬆便從高高的樹枝上掉了下去。
看來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完了。這是她昏迷前想到的最後一句話。
……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放在心尖兒上的小寶貝啊?長得不錯嘛!”
“閉嘴!看病!”
男人有些嘶啞的的聲音在睡夢中仍然驚擾著蘇北。
“哎喲!這麼著急做什麼?她隻是暈過去了,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肯定沒什麼大事。”
另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回答道。
“別廢話!看病!”
男人的聲音急切而擔憂。
一隻手附上了她的額頭,又掀了下她的眼皮。
“沒什麼大礙,就是驚嚇過度外加發燒而已,打一針就好了。”
“……”
“話說,你是怎麼照顧你家小寶貝的?怎麼弄成這樣?”
“我……”
蘇北感覺有人抱住了她,溫熱的懷抱寬闊而溫暖,驅逐了她一晚上的疲憊和恐懼,大腦再次昏沉起來,心中一鬆,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