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抿著嘴唇,將拳頭緩緩收了回來,盯著白衣人道:“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白衣人微歎一聲,伸手向秦飛抓去,他的動作看似緩慢,但手隻那麼一抬,下一瞬間,五指就離秦飛的肩膀不足半寸。
秦飛心驚肉跳,體內元氣運轉,逍遙步發動起來,快如鬼魅般向後退了一步,險之又險的躲開白衣人的一抓。
白衣人一抓落空,微覺詫異,身子淩空一躍,落下來時,已到了秦飛身邊。他伸手揪住秦飛的衣領。低聲道:“隨我走吧。”
蕭乾的聲音在秦飛心頭響起:“別怕,用白冰掌。”
秦飛沉下心,體內元氣沿特定的經脈穴道緩緩轉動,全身上下冒出一絲絲冰寒之極的白煙。緊接著低喝一聲,揮掌向前擊出,整隻手掌晶瑩剔透,就好像是冰塊雕成的一樣。
白衣人身負人元境中期的修為,對秦飛根本不以為意。見他一掌擊來,便也伸出手,和秦飛對了一掌。
兩隻手掌在半空相碰,秦飛手臂發力,丹田中元氣化作寒力,源源不斷的從掌心噴發而出。
寒氣逼來,白衣人麵色一變,想要收手,已然不及。冰霜從白衣人手掌而起,很快覆蓋了他全身。隨著時間的推移,冰霜逐漸加厚,最終變成一指厚的冰層,將白衣人包裹在內。
秦飛臉色蒼白,長長吸了一口氣後,將手掌一點點收了回來。使盡全力的一記白冰掌,幾乎用光了他體內所有的元氣。這一招雖然效果絕倫,但對於元氣的消耗,也實在太恐怖了些。
由於乏力的緣故,疲憊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湧上秦飛的心頭。他扶住門框,用力一搖頭,使自己清醒過來,旋即邁步走出秦府後門,在夜色中越行越遠,終於消失在暗淡的街燈中。
後門邊上,白衣人身上的冰霜一點點融化,等冰層的厚度減少到薄薄一層後,白衣人雙臂一掙,脫困而出。他臉色死白,外表上雖然看不出什麼傷痕,但五髒六腑都已被極寒之氣所凍傷,若不好好休養調理,隻怕日後還會落下隱疾。
白衣人惡狠狠向門外看了一眼,伸手擦去眉毛上細碎的冰屑,踉蹌著步子向議事堂走去。
雖是深夜,但議事堂裏燈火通明。五位長老端坐在太師椅上,大長老居中,蒼老的臉龐被跳動的燭火映的忽明忽暗。
見隻有白衣人一個人回來,大長老臉一沉,低聲道:“少族長呢?”
白衣人麵有愧色:“屬下無能,放跑了少族長。”
六長老端起茶杯,皺眉道:“這可有點不不太對勁啊,以你人元境中期的修為,居然會留不住一個秦飛?你該不會是故意放他走的吧?”
白衣人臉色大變,慌忙跪倒在地,叩頭道:“六長老……屬下絕不敢放走少族長,請長老們明鑒。”
大長老揮了揮手,讓白衣人退下,低聲道:“秦飛現在已經懷疑到我們頭上了,諸位有什麼看法?”
二長老淡淡道:“依我看,還是一刀殺了,一了百了。”
四長老沉聲道:“不行,秦飛一死,就要冊立新的少族長。江左一脈的族人,對族長之位已經覬覦很久了。到那時,我們有足夠的把握可以爭贏嗎?”
大長老道:“既然不能殺,那麼就抓他回來。八長老,你負責族內刑罰,這件事就由你派人去解決。”
八長老雙手抱胸,黑色長袍無風自動,冷冷的道:“刑堂的做事風格,諸位是知道的。由他們出手,是不是太殘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