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把心一沉,終於下定決心,將銀針輕輕紮進周如雪的太陽穴。再拔出來時,銀針已變成了墨一樣的黑色。
蕭乾道:“顏色漆黑,果然是五毒教……”
秦飛在心中道:“什麼五毒教?”
蕭乾道:“你不用管那麼多,你再看看她的脈象。”
秦飛伸出手指,按在周如雪皓白的手腕上。閉眼感受了一會兒,在心中道:“脈象平緩,看起來似乎沒有中毒的跡象。”
蕭乾道:“當然沒有中毒的跡象,毒質要等到三年之後才會真正爆發。”
秦飛道:“那你會解這毒嗎?”
蕭乾道:“我不會解,卻知道解毒的藥方。”
秦飛略覺無語,低聲道:“這有什麼區別?”
蕭乾道:“光有藥方而沒有煉製丹藥的人,就算把藥材都找齊,那也是白忙一場。”
秦飛道:“這藥很難煉製嗎?”
蕭乾道:“恐怕要五段以上的煉藥師,才能煉製出來。”
秦飛皺眉道:“五段煉藥師?”
蕭乾微歎一聲,苦笑道:“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那些治療刀傷劍創、傷寒咳嗽的普通丹藥,當然隨便一個醫生郎中都可以煉製。但一些具有起死回生之能的高等級丹藥,卻要正兒八經的煉藥師,才有煉製的資格。與普通煉氣士不同,煉氣士的精神力量十分強大,也隻有他們,才能精準控製煉藥時那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火候。”
秦飛忽然心中一動,道:“天醫門的白芷也是煉藥師吧?她是幾段煉藥師?”
蕭乾沉吟道:“補天丸貴為四品丹藥,她在受傷的情況下,依舊能隨手煉製出來。照此看來,她煉藥師的品階,一定在四段之上。”
秦飛喜道:“也就是說,隻要找到她,就能替周如雪解毒了?”
蕭乾道:“話雖如此,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秦飛沉吟道:“她不是在天醫門?”
蕭乾淡淡道:“那天醫門又在哪兒呢?”
這句話可就不易回答了,中元大陸幅員遼闊,大大小小的國家多如繁星。聖陽帝國和流雲帝國加起來,麵積恐怕也不足中元大陸的千分之一。要從這裏到天醫門,一路不知有多少萬裏,有多少艱難險阻。何況就算他找到天醫門,也未必能如願以償的見到白芷。
周如雪睜開眼睛,問道:“怎麼樣?你看出什麼了?”
秦飛把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指收了回來,沉聲道:“這毒我或許能解……不過……”
周如雪道:“不過什麼?”
秦飛道:“不過你要等我幾年,我保證一定為你煉製出解毒的丹藥!”
周如雪道:“我願意等,不過最多也隻能等你三年。”
秦飛咬牙道:“三年就三年!周宗主,你不必再為千幻蜈蚣做那些為禍蒼生的事了,你身上的毒包在我身上!”
周如雪道:“你要我違反約定,不再為千幻蜈蚣提供屍體?”
秦飛道:“我隻恨殺不了它。”
周如雪雙手背負,白衣隨風飄浮,緩緩道:“三年之內,你真的能為我煉製出解藥?”
秦飛道:“如果沒煉製出來,那我就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