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奔馳c300轎車,在馬路上高速的飛馳。
陳南坐在副駕駛上,眼神裏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看著窗外流線似飛速向後的風景。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然沒有人比陳南要更清楚了。
周旭陽的手骨可是被他踩的盡碎啊,這樣的深仇大恨,是楚韻詩所謂的麵子就能消除的嗎?
對此,陳南的內心裏,自然是存有疑問的。
隻是,當時楚韻詩表情之中所表現出來的迫切甚至是淡淡的自信,打消了陳南想要阻止她去看望周旭陽的念頭。
所以,陳南也沒有好說什麼,隻得把心頭生出的疑問給壓製在心裏,等待著待會見到周旭陽,在見機行事了。
車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馳行,終於在市一院的門口停車場找了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畢竟,楚韻詩在臨海市的企業家圈子裏還是有幾個要好的朋友的,所以,經過向他們詢問,自然就了解到了周旭陽是住在臨海市市一院的這個事了。
楚韻詩的左手提著兩個水果籃,右手則提著一藍色的紙盒子,裏麵裝的是兩瓶上好的茅台,她的腳步裏透著一絲的焦急,下了車後便快步的朝醫院門口走去了。
至於陳南,則一直默默的緊隨在她的身後,說真的,在他下車的那一瞬,他的內心忽然間意識到,恐怕他和周旭陽兩人之間的矛盾,沒有那麼好容易調和。
雖然內心裏不抱有希望,可看到楚韻詩那表情之中所流露出來的期待之意,陳南便沒好說什麼,心裏暗暗的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臨海市市一院,骨科707號病房,這是一間vip級別的單人間病房,當楚韻詩的腳步在707病房門口一定之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好像,此時她的內心,也被一股巨大的壓力給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似的。
陳南的目光一直顯得極為的平靜,雙手插在口袋裏,臉上也一直掛著冷靜的表情。
終於,楚韻詩好似把那壓在心頭之上的壓力給卸去了幾分,這才慢慢的推開病房的門,當目光一落到正半坐在床頭,低著頭玩著手機的周旭陽身上時,臉上頓時露出一副略帶著討好的笑意:“周會長,我來看你了。”
這一瞬間,陳南從門口看到的是,周旭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尷尬,他的目光,睥睨著楚韻詩,裏麵毫無半點的客氣之意,反而充斥了冷淡,還有淡淡的怒意。
陳南的腳步,緊跟著楚韻詩的腳步,也走進了病房之內。
看沒有想到的是,當周旭陽的視線,剛一落在他的臉上之時,可見他的目光裏,忽然迸射出一道洶湧的怒光:“出去,艸你媽的,給我出去。”
空氣,好似在這一刻凝固了。
楚韻詩剛把水果籃和兩瓶好酒給放在周旭陽的床頭櫃上,便聽到了周旭陽略帶著侮辱性詞語的叫聲,她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可周旭陽的目光,卻根本沒看向楚韻詩,而是一直緊緊的放在陳南的臉上,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裏麵的怒氣,也越發的濃鬱。
最後,他變得好像恨不得衝下去和陳南拚命似的,隻是礙於右手的手麵上還插著吊針,便忍住沒動,隻是,那眼裏的凶光卻說出了他的心裏,他現在恨不得馬上把陳南給扒皮拆骨。
楚韻詩臉上露出的尷尬之意,也更加的濃鬱了,她原本就能想到周旭陽的情緒會有些激動,隻是沒想到會這麼激動。
好在,楚韻詩在來之前,早已在心裏計劃好了一個預案,所以,雖見她表情中充滿了尷尬,可目光,卻透著一抹自信,走到周旭陽的麵前,微笑著說道:“周公子,什麼事動這麼大的怒氣呢?有什麼事,大家好說好商量嗎?”
周旭陽的眼裏,流露出一陣狠狠的怒意,他的表情,充滿著猙獰,此時也不顧所謂的人情世故,隻想把內心的憤怒,全部發泄,大聲的喊道:“商量?你看到老子的手沒,還商量個屁。”
說著話的時候,周旭陽便把那一直被藏在藍色被褥下的左臂,忽然唰的一聲從被子裏抽了出來。
頓時間,一個手腕之上,已經空了,而是被紗布給纏繞成像是粽子似的手臂,出現在陳南和楚韻詩的目光裏。
那一瞬間,不管是陳南還是楚韻詩的眼睛裏,都閃過一抹驚色。
楚韻詩沒想到周旭陽竟然被截肢了,陳南當然也沒有想到,如果他早就知道周旭陽已經被截肢,他肯定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