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之中,當以眉山派,昆侖派,崆峒派為尊,數百年來,三派實力不相上下,並駕齊驅。
然而自五年前,崆峒派一位老祖忽然出現,崆峒派掌門便野心彰顯,先後滅掉了武林大大小小十數個門派,手段陰狠毒辣,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
眉山派,昆侖派恐其危及自身,聯手剿滅崆峒,竟也大敗而歸。兩派元氣大傷,不得已也臣服在崆峒派門下。如今的武林,已是崆峒派一手遮天的局麵。
大行山積雪萬年不化,站在山頂望去,入目一片雪白,霧氣縈繞,恍如仙境,山頂更是有一座冰屋,晶瑩剔透,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光芒。
屋內陳設極其簡單,隻有一個同樣冰雕的冰床,一個冰桌,兩個冰椅。
冰床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盤膝打坐,雙手置於兩腿之間掐出一道印決,閉目吐納。想是時間久了,少年的頭發也蒙上了一層冰,細看少年,但見其肌膚如冰雪般透明,臉如雕刻,五官分明,隻是看起來身體羸弱,似有先天不足之症。
突然,少年睜開了眼,那眼裏的溫度竟似比周遭的冰雪還要低上數倍,全然都是與其年紀不符的冷峻與深邃。
一陣漩渦般的光芒在眼前流轉,數息後,一個灰袍老者憑空出現在屋內,正是江湖中人苦苦尋找而不得的雷天。
少年起身,微微鞠身低首行禮。
雷天望著少年,輕歎一聲:“十二年了,他們終究還是找來了。”
少年聞言微微蹙眉,開口問道:“雷叔一直置身於時空戒之中,他們怎麼可能察覺的到叔叔的氣息?”
雷天沉默片刻,方道:“若是凡人,自然不可能透過時空戒指的結界探尋到我的位置,隻怕,來的並不是凡人。”
少年一驚:“不是凡人?”
雷天深深地的看了一眼少年,緩緩道:“清兒,今年你也十二歲了,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你不是一直問你父母的事情麼?或許真到了告訴你的時候了。叔叔身上有傷,十二年過去,叔叔也老了吧?”說著雷天苦笑了一下,轉頭望著屋外遠處的天空,回憶道:“十二年,人老了,叱吒江湖三百餘年,到頭來,不過如此。你知道叔叔是怎麼受的傷麼?”
“是因為時空戒。”風清起身,站在雷天身後,目光閃動,隨之望向遠處。
“時空戒,蘊含了時間與空間的法則,本不屬於凡間之物,千萬年來,流傳下來的,也不過區區三枚而已。單單是戒外十天界內一日的作用,便足以引起江湖的紛爭了。當年你父母,就是因為擁有這枚時空戒而遭到圍殺,你父母遭到暗算,我趕到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救下受傷的你,帶著時空戒來到這十萬山脈裏冰封的雪山。你父親告訴我,這枚時空戒,乃是仙人所煉,我一路逃避追殺,最後拚著重傷,來到這裏。隻是沒想到這時空戒使用起來竟然需要消耗靈石,一個月前,靈石耗光,現在卻是不能用了,與尋常戒指一般無二。”
說著雷天從手上摘下時空戒,遞給風清: “這戒指你收起來,日後得到靈石,就打開這戒指,在這裏麵修煉。”
風清接過時空戒,雷天又道:“眼下崆峒派的人已經找到了我們,這時空戒,他們是勢在必得,崆峒掌門野心極大,即使我現在處於巔峰時期,有那崆峒老祖坐鎮,打將起來,我也是必敗無疑。清兒,他們不認識你,我送你離開這裏,日後若是有機會,替叔叔報仇。不過你要切記,如果不能習得修仙之術,就千萬不要存有報仇的心思。”
“我十五歲拜入逍遙子門下,憑借著傲人的天資,苦修數十年,小有所成,所修功法,雖是凡術,卻也精深奧妙,更於兩年前從你父親處學得血遁之術,想來在這人世間,我也罕有敵手。今日我把這血遁之術傳給你,你功力淺薄,非到生死攸關,莫要使用此術!時間不多,你學完之後,我便送你離開這裏。”
兩天後,大行山脈最西,風清和雷天揮手告別,風清本堅持要和雷天一起,雷天卻說風清是累贅,有風清在,雷天無法放開手腳與敵人周旋,又說風清大了,本該到外麵曆練。
風清性子本來冷傲,此時更不做作,說了句“雷叔珍重,日後務求相聚。”眼睛濕潤,轉身絕塵而去!
雷天望著風清遠去的身影,張了張嘴,卻是沒說什麼,隻是口中喃喃自語:“你的父母...仙人...”
與雷天作別後,風清一路向西,白天趕路,晚上露宿野外,找個安靜的地方打坐吐納。這一日黃昏,來到了一個叫做石門鎮的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