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宇相天被灌得暈暈乎乎時中年婦人終於端上一簍饅頭,四人邊吃邊聊。宇相天順便將記得的一些當年的世俗見聞和江湖故事講給賈山聽,少年從小在村子裏長大沒有什麼見聞,聽得神采飛揚,興奮不已。
“宏叔叔,你會武功嗎?”
“我當然不會,我是讀書人嘛。”
少年聞言失望的低下頭。
宇相天見少年骨骼肌肉勉強能能修煉武功於是說道:“不過我會一點低級的煉體養身方法,明日可以傳你。”
“好啊,好啊。”
眼識被封,宇相天坐在房內慢慢的感受著久違的黑暗降臨,手中的玉蝶散發著淡淡的光輝,中間一個紫色閃電箭頭指著西方。
“師傅轉世在了北方,也不知道在南越沒有。”宇相天低聲自語道,說完收起玉蝶在木床上躺下。
黑暗中宇相天莫名的感到孤獨起來,小時候都沒有恐懼過的他對死亡突然恐懼起來。緊隨黑夜而來的還有寒冷,饑餓,勞累,困頓,近兩百年沒有過的感覺在這一日都接踵而來。
“這也是一種生活嗎?生老病死,興衰得失,凡間的生命雖然短暫但是並不單調……”
宇相天想著想著,不覺間就進入了夢鄉。
“宏叔叔,宏叔叔,起床吃飯了。”
宇相天翻身起床,打開房門見賈山用木盆端著半盆水等在門外。
“宏叔叔洗臉。”
宇相天接過木盆端到屋外的一塊石頭上撩起水花洗去臉上的灰塵。賈山見宇相天洗完,忙上前幫他將水倒掉。
宇相天搖頭歎息,少年總是對力量充滿向往。吃過飯後宇相天將賈山叫到屋外,將一套煉體武功前七層鍛煉方法教給他後說道:“你已經錯過練武的最佳年齡,若能練到第七層幹農活肯定沒問題的,這是養身之法,切忌用與他人爭鬥。”
宇相天告辭農家夫婦後繼續向北方行走。半年後終於趕到九峰嶺,穿過九峰嶺就是北越了,此時的玉蝶指向仍舊是西北方向,隻是更偏西了。
“宏兄,咱們到天台關了。”
說話的人名叫沈博遠,是北越乾安鏢局一個分局的護衛隊隊長。半年前宇相天偶然碰到他們保護的商隊被襲,順手幫忙抵擋一番後就被熱情的邀請同行。沈博遠見宇相天一身力氣不俗,刀法淩厲,知道宇相天是七級以上的高手,一路上竭力邀請宇相天加入自己鏢局。宇相天幾番婉言謝絕後沈博遠知道對方有要事要辦也就放棄了。
“終於到天台關了。”
“宏兄,天台關後就是北越,這件皮襖你穿上,北越可就冷得多了。”
“謝過沈兄了。”
這時一個精瘦矮小的中年人跑過來說道:“沈護衛,宏少俠,你們準備的衣物夠吧?不夠知會一聲,我幫你們買去。”
精瘦中年就是商隊的老板,名叫萬錢,為人和善卻精明得很,見宇相天相貌氣度不類凡人,又有一身好武功,一路上對宇相天格外殷勤。
等待了兩日終於輪到萬錢的商隊。守衛的軍士粗略的檢查過貨物和證件後取出幾個黑色令牌遞給萬錢說道:
“令牌收好,回來時憑令牌入關。”
“謝大人。”萬錢說完取出一個布袋遞給軍士道:“這是關稅,大人清點一下。”
軍士頭領接過布袋掂量掂量後將裏麵的一個小布袋收進懷中,取出一塊玉牌遞給萬錢後揮手示意可以過去了。宇相天在不遠處看得一清二楚,心下暗歎但凡有點權利的都竭力利用權利中飽私囊。一路上他大致了解到南越的近況,老皇帝仙逝後由華英繼位成為女皇,華英上位後大興商業,提高商人的地位,南越百年來日漸繁華興盛,而華英如今仍舊健在。宇相天猜測是老皇帝將自己的延壽丹讓給了華英,心中頗覺愧疚但也不願在回去,畢竟仙凡殊途,百年時光對如今的宇相天而言簡直或許就是一次長久些的閉關罷了。
“謝過大人。”萬錢再次謝過,轉身示意商隊繼續前進。
天台關開鑿的隧道長達數十裏,通往南越北方的北越,隧道內寒風呼嘯,半日後商隊才穿過隧道。北越此時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與南越比起來簡直又是另一番天地。商隊緩緩地向著西北方向行進,半月後就到了一座城市城門前。
“宏兄,你既然有要事在身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沈兄慢去。”
“萬老板告辭,明年二月我們準時來找你。”
“麻煩各位,這是酒肉你們帶上路上解渴充饑。”
“謝萬老板了。”
目送沈博遠一行人遠去,宇相天也向萬錢抱拳告辭。
“宏少俠進城歇息兩日再趕路吧。”
“不用了,謝過萬老板的好意,我的確有要事待辦。”
“牽一頭厭獸來。”萬錢對著身後的夥計喊道,想想後又道:“多準備些酒肉給宏少俠。”
“謝過萬老板了,這怎麼好意思。”宇相天說完取出一本手抄版武修功法遞給萬錢道:“聽說你的小兒子喜歡武功,這部武修功法雖然簡陋但練出些力氣防身足以,萬老板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