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蕭祁淵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無情,讓人聞之膽寒。
司徒雲卿還沒能掙紮著起身,蕭祁淵就已經走了進來,下意識的就想去伸手,但最終還是沒這個勇氣伸手。
司徒雲卿勉強用力支撐著自己,坐直了身子,“南齊大軍,到哪了?”
司徒雲卿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臉色慘白的看著蕭祁淵。
就算是落到如今這種境地,可她還是司徒雲卿。骨子裏的倔強,還是沒有改。
“城外三百米駐紮,不日攻城。”
蕭祁淵今日身著戰袍,頭戴紫金玉冠。俊逸的麵孔,依舊如同覆了一層寒冰一樣。修長的身軀,是那麼的高大偉岸。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昔日晉昔日最受寵愛的嘉靜長公主,先帝捧在手心的珍寶。
他蕭祁淵,還是那個少年將軍,意氣風發,光彩奪目。
“嗬。”
司徒雲卿那虛弱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很好。”
“我先送你離開。”
蕭祁淵看著司徒雲卿,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蕭祁淵。”
司徒雲靜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我一心求死,你又不是不知道。”
曾經,一個是北晉最受寵愛的大長公主,一個是手握重兵的攝政王。
隻因為一個情字,兩個人被人耍的團團轉,最終害人害己,走到今天這一步。
司徒雲卿很清楚,蕭祁淵現在心裏怕是比自己更加想死。
隻是他要麵對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而自己,皇弟慘死,自己就連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現在很後悔,自己為何要喜歡上他。
父皇說的真對,皇室子弟,哪裏配擁有什麼真情。
如果自己聽從父皇的安排,一心輔佐皇弟,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
裝柔弱裝了十幾年,誰都忘了,她司徒雲卿,是這北晉最受寵愛的公主。
曾讓先帝感慨,如果自己身為男兒,必為太子的嫡公主。
沒有他們的北晉,那還要來做什麼。
司徒雲卿身體越來越虛弱,臉上帶著幾近瘋狂的笑,眼淚就如同決堤的喝水一般,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卿兒,你冷靜點,還有機會,我們一定能回到從前。”
蕭祁淵上前,一把將司徒雲卿擁入懷中,非常冷靜的道。
“蕭祁淵。”
司徒雲卿緊緊的揪住蕭祁淵的衣襟,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貪婪的聞著這讓她癡迷的味道。
“你說,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呢?”
一滴淚自眼角滑落,往事重新浮現在眼前。
那一年,那一天,當真是一見誤終身。
初嫁過來的那幾年,的確是自己過的最開心的幾年。
蕭祁淵麵色雖冷,嘴上不說,但心裏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有數。對自己也體貼備至,嗬護有加。
雖然手握重兵,但一直護著皇弟,幫助皇弟穩定政權。
隻可惜自己糊塗一世,錯信了自己的好表姐,還真的以為他愛著司徒雲怡。
實際上不過是因為司徒雲怡救了他母親一命,攜恩以報,故意為之,讓自己起疑,動怒,跟他吵架。
天天吵,再好的感情,也吵沒了。
沒了信任的感情,隻能麵臨破碎。更何況,他們倆本身就互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