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梅山莊位於雪原之巔,山上終年風雪飄搖,從山腰到莊前布滿了奇門八卦,我聽說,是萬梅山莊的第一任夫人布置的,也就是青龍莊的那位夫人。她冰雪聰明,善解人意,青龍莊主為她建造了這樣一座山莊不知那位夫人是有何用意,雖然這裏用紅梅妝點,可還是抹不去心頭那種孤寂的感覺。這個莊,從我到來之後,再無第三人出現過。今日蕭會疑的拜訪,讓我非常在意。
此刻,我已離開雪原之巔。
莊主要我做的兩件事,其中一件,是去見向家堡的堡主。他要我,作為向堡主的養女一起參加南評閣大會。南評閣大會是由南評閣閣主,虞華門門主,青龍莊莊主,以及向家堡堡主成立的大會。這四位或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輩,或是武林執牛耳之輩。此次南評閣大會,主要是為了前幾日裏魔教屠村一事,麵對武林忽然掀起腥風血雨,幾位前輩也不得已決定出麵壓住四起的動亂。快馬趕到向家堡已是深夜。
見過堡主後,我們便立刻上路了。
此去南評閣,時間上沒有緩和。我和向堡主分開兩輛馬車,在夜裏急奔。
向堡主隨身帶了四個手下,分了兩個於我。在出門前,他說:“如風和如雨兩人,武功修為很高,這幾日他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馬車外,如風和如雨趕車,我坐在馬車裏一路顛的像瘋子一樣,想躺下來睡一會,偏偏車輪子咯到石塊,嚇得我還以為馬車要翻了。
偷偷掀開簾子,兩個人正掩嘴兒笑著。
“你們倆,是想嚇死我嗎?”我挑開簾子,坐在他們邊上。
“可算出來了。”如風笑著說,一旁的如雨揮著韁繩。隻見他隱於夜色中的輪廓,上揚的嘴角,忽然發現,兩個人格外的相像。
“你們是兄弟嗎?”
“親兄弟。”如風說。“我是大哥。”
“你們是堡主的手下嗎?”我問道。心中實在懷疑,手下有這麼機靈活潑的?
“你覺得不是嗎?”如雨默默的轉頭看著我說道。
“吶,其實堡主讓我們兄弟兩個保護你就是怕你悶壞了。”
他們一定不是手下,我心裏打賭。手下有這麼傲嬌的嗎?
“看樣子,你們一定不是。”我說。
“我們倆,是向堡主的侄子。”
“向如風?向如雨?”
如風搖頭:“向風和向雨。”
原來如此。如就是向,異曲同工。“可是你們倆為何作為堡主手下?”我問。
“那你又為何變成堡主的女兒?”如風問。
“身不由己。”我說。其實,對於為什麼一定要有向堡主養女的身份,我一樣蒙在鼓裏。隻是莊主這樣說,那我便接受。他總是為我思慮周全。
“向長煙。真是個好名字。”如雨忽然說。
“和我們的妹妹一樣呢。”如風怔怔的看著我道,那眼神,夾雜了很多情感。我不明所以的在他的眼中尋求答案。我們之間悄然無聲,隻聽的馬蹄噠噠狂奔。向堡主的車馬急馳在我們的前麵,絲毫沒有發現我們這裏的氣氛開始變異。
“妹妹?”我反問。
如風不再看我,回身繼續駕持馬車。詭異的氣息彌漫開來,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尷尬的地步。他們冷漠的駕著車,而我,隻能拉上簾子,回到空寂的車廂內思忖。
次日,依舊趕車,偶爾停下車馬整頓。
我們在林間的茶攤小憩片刻,向堡主和我聊著南評閣的事,以及南評閣大會上會出現哪些人。我點頭聽著,一一記住。茶水間隙,我望向如風和如雨,他們像真正的下人一樣,喂馬,買幹糧,做很多雜活。我端著兩碗清水到了如雨身邊,他默默的接下隻道了一句多謝後,並不再說話。而如風,連謝謝都沒說。
第四日午後,我們終於到了南評閣。我下了馬車,想同他們說話,偏偏他們在人前表現的如此恭敬,不同我言語,臉上更是莫無表情。我心中著實生氣,決定不再理他們。
南評閣的下人見到我們,立刻迎了上來,將我們引入了閣內。這裏樹木鬱鬱蔥蔥,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忽見一片空地,種著成片的薔薇花,有紅的,白的,還有黃的。幾個丫頭,正在花圃裏精心照料著,見我們走過,向我們一一伏身。走過花圃,上了長廊,隻聽的潺潺水聲,竟發現長廊的兩旁是清澈的水溪,在這清水溪中,還有靈活的鯉魚,跟著我們一路前行。蜿蜒曲折的長廊,盡頭處是一個月洞門,走過三個月洞門之後,引著我們一路向前的下人說道:“這裏上了樓,就是無憂台。閣主和幾位前輩都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