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竹林的劍,洱海的山(一)(1 / 2)

有間茶館。

中年文士披頭散發,袒胸露腹的光著腳丫子站在庭院中,絲毫不被腳下的雪地所侵寒。見他表情沉思,眼神時而深邃時而迷茫,口中低喃:“怪哉!怪哉!命理轉變,究竟是哪位使出了通天之術逆天改命呢?”不待他思索通透他又猛地望向東南,雙眼化為虛妄,右手快速掐算後說道:“龍脈移動,龍尾上升這是‘潛龍在淵’之勢啊,天下要亂啊。”這時,正南方,天星閃爍甚是耀眼,他雙目死死盯著那片繁爍的星空:“天象已亂,永昌不長啊。”

蒼龍山脈,顧名思義,其行如龍,其勢亦如龍。傳聞,有仙人扶搖長空九千裏,俯瞰大地,有山脈宛若青龍升空,乃是真正之“大龍”也,於是,蒼龍山脈傳遍天下。

蒼龍山脈以北為大周,以南為大夏。周夏兩國建國數百年,比鄰而居,相安無事。非人之功,實乃蒼山過於雄偉,軍隊涉險而入,死傷大半。所以,兩國一直相安,而且互有往來。大地之上最為雄麗的大江便是由此為源,始發於此。大周所在之地,一直為文明之所在,天下士子無不以在此地揚名為榮,而蜂擁至此。所以,大周又被稱為“中原”。

原,乃“原本”之意,一切文明原本的意思;而“中”卻非中心一重含義,更是因為,它處於各國之中心,換言之,它被包圍在了中央。大周東南與大商一江之隔,西南與大夏遙望蒼龍山脈,三國為最,稱之為帝國;大周之西乃是蒼茫草原,蒼龍山脈到此為止,草原上生活著上百個部落,最大的有五個“匈奴,鮮卑,羯,羌,氐”合稱五胡,五胡之地與夏周接壤,時常騷讓兩國邊境,這也是兩國友好的催化劑;大周之北,苦寒之地,然而,有空氣的地方就有生命,有生命的地方就有人類,這裏有過著茹毛飲血般的蠻族,他們不開教化,啖食生肉,凶殘無比,即便是西麵以用武著稱的“五胡”也不敢輕易前去打擾;大周之東,蔚藍之海,大海之濱有無數島國其中最大的為瀛洲,那裏的土著稱之為倭人,也稱之為“海盜”。在這裏,我們不講戰爭,隻講俠義。

蒼山之南外,一道身影似緩實疾,一步百丈的向南而去。如果近處看到,會發現,他每一步都“走”在齊腰的草葉上,而疾風勁草的小青苗,僅是略略點頭便直起了腰杆子,千年不變的牆頭草也雄起了一回。那人來到一座城關外,望著稀稀拉拉的行人,不禁熱淚盈眶:“娘的,老子終於有酒喝了。”

從一家酒樓出來,他左看右瞅的忽然看到一家鐵匠鋪,一撩油膩膩,亂糟糟的頭發,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他剛剛站定,就聽鐵匠鋪大漢喝到:“滾一邊去,也不開眼到我這兒來要飯。”那人一聽,隻見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在他要爆發時,背上的破爛包裹裏一聲輕吟傳出,那人頓感一陣清涼,憤怒在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啪”一塊銀錠飛出,落在鐵匠麵前,頓時狗臉變笑臉,把他招呼了進去:“公子要打造什麼兵刃啊?”

那人一聽直翻白眼:“公子?你見過這麼體麵的公子嗎?”

那人一聽,黝黑地臉上直發燙,尷尬說道:“您乃是真人不露相。”

“嗯,這句話還有點水平。我不要兵器,給我配一把刀鞘。”說著他解下背後的包裹扔到了鐵匠腳下,鐵匠也不覺得侮辱,彎腰要去拿起來。一用力,那包裹內的長刀卻是紋絲不動,鐵匠頓時尷尬不已,他嘿嘿朝著那人笑笑,然後運足了力氣,抓起刀柄搖搖晃晃的將刀柄抬離了地麵,不過一息,哐的落在了地上,鐵匠坐在地上一個勁地直喘氣。

那人看著鐵匠的樣子,笑而不語,這時一位身穿士子白衣的男子走進鋪子,遙施一禮:“兄台好功夫,背負如此重刃卻麵不改色,真乃異人也。”

那人一見白衣男子禮數周到,也不托大,起身上前行一禮:“仁兄抬舉了。”

白衣男子一看男人禮數周到熟練,心中訝然,麵上笑意道:“看兄台禮儀翩翩,怎會如此?”

“嗬嗬,仁兄不知,我隨師傅修行在這蒼山之中,一呆就是一十六載,可不就成了如此。”那人無奈道。

“兄台真乃奇人也,在下歐陽奇,不知兄台如何稱呼?”白衣男子問道。

“在下陸遙,大夏江西郡。”那人說道。

說話功夫,鐵匠拿出了十幾個刀鞘擺在了陸遙麵前,他隨後拿起一個,別在後麵腰帶上,抓起包裹一抖,“噗”包裹四飛,一柄玄青長刀出現在陸遙手中,刀長二尺三,寬兩指一,刀背筆直到刀尖處,如果刀背也開刃的話,就是一柄劍了。鐵匠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特的刀,開口問道:“公子,你這是什麼刀啊,怎麼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