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甬道,彎彎曲曲,不知盡頭在何方。而此時突兀出現於江痕與張蕙蘭二人身外的那質問之聲,卻是格外地令她們二人聽了心中驚詫。此時江痕雖以左手捂住了張蕙蘭的雙唇,閉口靜氣凝神,凝聽通道深處動靜。
張蕙蘭心中也知危急,也不再嗚嗚丫丫出聲,而是靜了下來,不再言語。
倏然間,漆黑黑魆魆的甬道內部,傳來了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響。
隨後傳來了二人談論之音。
“是誰在那裏?快出來,不然大爺可別怪我大爺出手無情了。”一陰冷男子問道。
另一男子聞言笑了笑,道:“喂,你咋這麼緊張?肯定是聽錯了罷,這裏咋會有人?我們涼血宗向來處事隱蔽,怎麼可能會有人尋上門來?我看你小子是夜裏偷偷跑到牢房內找情婦養成了這賊頭賊腦的性子吧?哈哈哈……”
之前的男子聞言心頭惱怒,大聲道:“你……別給我得意,你自己還不是和我一樣被派到這裏來日夜守護通道?老子聽說你是偷姑娘不成,被看守的弟子們發現了才派到這裏來的,相比於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老子最起碼嚐了一回癮。哈哈哈……”
那男子聞言大怒,忙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襟,欲要動手。
“喲,生氣了是不是?何必呢,你要是好好說,大哥我以後帶你去偷,豈不是妙哉?”那人伸手推開了抓在胸口的那隻瘦削手,冷冷一笑,轉身向著一邊走來,口中仍是自言自語道,“唉,上次我聽說那個叫啥甜甜的姑娘是宗主抓來的所有姑娘中至今為止最美的,這姑娘要是能夠活著讓大爺取樂取樂,唉……你說死了都足夠了。可誰知她性子那麼倔強,寧死不從,竟被宗主活活吸幹了血肉精氣,成為了孤魂野鬼,唉……”
“可不是嘛,這年頭女子如此性子剛烈,我對她覺得甚是佩服。隻是,俗話說‘人生若是不低頭,怎麼長命到百歲’?性子剛烈的女子,都是紅顏薄命,死得早了。像我等涼血宗的尋常弟子,哪有見到她,更別說碰她一根手指了。”
“此話說得甚是。”那人讚同道,轉身提著燈籠往前方緩緩走去。
另一人見他仍是往前方走去,心裏疑惑,道:“喂,你幹嘛非要過去看看?萬一隻是一隻耗子不小心鑽進山洞內來了也說不準,這好端端地,怎麼會有人闖進來?肯定是你聽錯了。”
那人不服氣道:“你少瞎說,老子我練就的雙耳可是比貓還要靈敏,怎麼會聽錯?萬一當真是有人進入了通道,從這裏闖入了山洞內,宗主怪罪下來,你當代得起麼?”
說罷,他仍是邁著大步,一手舉著燈籠,沿著蜿蜒崎嶇的甬道,往前方轉彎之處走去。
“糟了。”江痕心中著急,鬆開了捂在張蕙蘭嘴上的左手,匆忙間從袖中逃出奇異短劍,雙眼緊盯著前方甬道,思索之下,對身旁的張惠蘭道,“蕙蘭,情況危急,我們還是先退出去再向計策進入其中罷?”
張蕙蘭聞言,心頭怒氣,毫不搭理他,也未曾說話,隻是劍訣往前一指,背上的蘭溪仙劍登時破空而現,綻放了一道絢爛白光,穿過身前彎彎甬道,猶如靈蛇遊動一般,遊走於甬道內虛空之中,在那男子提燈走近之時,仙劍蘭溪已然白光綻放,將其洞穿胸腹,清顫一聲,回旋飛回到了張蕙蘭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