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凝目向那二人看去,見到左邊那石柱之上被捆縛的少女滿頭櫻紅發絲,長長發絲如水一般輕輕被一根銀晃晃的簪子挽著,微微垂在臉頰兩側,襯得她美豔非凡。江痕再向她臉上看去,見到臉頰如玉,白皙嫩滑,一對畫眉,一雙幽深如譚的雙眸,瓊鼻翹挺,下方那一張如櫻紅唇微微撅起,似乎憤怒之極。她身著一襲粉色長衫,衣衫上畫有櫻花之各種美麗圖案,腰束繡有朵朵桃花之絲絛,雙足小巧,穿著一雙短靴,模樣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江痕見到這少女如此嬌媚動人的模樣,心底風流之意再度如暗湧湧將上來,一發不可收拾,隻是癡癡地看著那少女迷人之姿,深深陶醉其中。這時他身旁的張蕙蘭眼見他忽然一副色迷迷之狀,上前幾步,循著他的目光方向望去,眼見一男一女被捆縛於祭祀台之上,女的嬌媚楚楚動人模樣,再將眸光回到身旁江痕身上,心知他又是犯花心之症了,心中有種莫名難言的嫉妒生氣,於是忙伸手打了他後腦一下,怒氣衝衝地道:“喂,你到底是看好了沒有,不就是個少女麼,有什麼好看的?”
江痕被他一掌拍醒,忙收起窘態,尷尬地笑了聲,再度將目光落在了那粉衫少女身旁的少年身上,這一看,恰如晴天裏起了一道驚天霹靂,震得江痕心內如大海波濤洶湧,久久難以平靜,隻覺得自身此時宛如一葉孤舟,漂浮於洶湧怒潮駭浪起伏的茫茫大海之上,無依無靠,驚怕之極。
他驚詫道:“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張蕙蘭聞言一望,見到那男子身著一襲道家服飾的衣衫,眉目清秀俊朗,一回眸,一笑之間皆是颯爽英姿,翩然佳公子,心中吃驚不小,道:“天英鍾?他……他怎麼會在這裏?江痕,你說說看,他……”
江痕麵有不屑之色,道:“誰知道呢,這家夥當初說十天後便會來,誰知到此刻才出現於我們眼前,真不知道在家夥這些日子在幹什麼,依我江痕之見,我才那家夥八成是看上了塵世的漂亮姑娘了,這些天都泡在漂亮姑娘家裏,你看看。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和那姑娘在一起?八成是那姑娘被這裏的人中了,這才害的他被抓到這裏來,讓我們看到。”
張蕙蘭見他這般言語,忙搖頭道:“才不是這樣呢,你以為你是誰啊?天師兄自幼在蜀山之中可是以恪守蜀山戒律出名,自小到大,從不違反蜀山眾多門規戒律,潛心苦修,天資聰慧,你怎麼如此誹謗人家?”
江痕聽她這般維護天英鍾,心裏湧起一股無名怒火,道:“我說蕙蘭,你怎麼知道他就是正人君子呢?我看這年頭,你口中所言的那種人,恐怕早已死絕了,你還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這小子,肯定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玩陰謀,搞手段。以我江痕目前功力,恐怕難以與其對抗,這是令我江某自慚形穢啊。”
張蕙蘭正待開口言語,此時倏然間右麵傳來一聲慘叫,驚醒了在場圍觀眾人。眾人將目光一齊向慘叫之聲發出之地看去,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此刻力戰十餘名弟子,身法矯捷如兔,已然擊斃十多人,快步向著祭祀台走來。
祭祀台之上的二人中左麵那位中年男子眼見那老者疾步如長龍一般疾步而來,所過之處任何阻擋弟子皆是倒地不起,氣勢威猛無疇,大有開山裂地之勢,心裏暗自一驚,當下開口冷冷地道:“眾涼血宗弟子,叛徒雪峰此刻已闖入聖地,爾等還不快快將他擒拿,難道任由他毀壞祭祀儀式?”
祭祀台周圍眾多還以弟子聞言,紛紛麵麵相覷許久,才紛紛動身向著雪峰疾步走去,手中法器兵刃皆是亮起了各色光芒,陰冷無雙。轉眼之間,眾多弟子已紛紛圍在了那貿然闖入的老者身旁三尺之外,不敢上前一步,唯恐慘遭屠戮到底不起。那老者眼見身旁眾多弟子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當下冷冷一笑,道:“怎麼了,你們看到老夫這老人家,都嚇破了膽了,不敢上前動手了?哈哈哈,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堂堂涼血宗的弟子,何時變成了如此無用窩囊,如同喪家之犬的敗類!無情,這都是你拜你所賜啊,拜你所賜啊!”
祭祀台上陰冷男子聞言,朗聲一笑,眼中寒氣如冰,望著被上千弟子圍困其中的老者,冷聲道:“雪峰,你身為涼血宗三代長老,不僅不遵從我這個宗主的命令,反而帶頭與我涼血無情公然對抗,抗命不從,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你可有話說?我念你為我宗三代長老,功勞甚是巨大,故才不見你處死,隻將你關入地牢之內,想不到你竟然從中逃出,你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