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亂石林、眾眾人入島見真人 下(1 / 2)

彈指間,天色已黑。一輪火紅的斜陽,正往西邊的海麵下緩緩垂落,映照的西方天穹中的雲層霞光燦燦,如火如血。在這水天相接的西方遠處,斜陽已沒入少許,燦燦的金輝傾灑在西方微波起伏,隨風粼粼的海麵上,碎金點點,金輝陣陣,景象瑰麗之極。

在東海天麟島的西麵一處茂密的石林之中,正有五人疾步前行。這五人之中,分為三男二女,三位男子中唯有一位男子年歲最為大,約三十之許,一眼望去,給人以沉穩之感。其餘二位少年,則是年華似水,各有俊朗清秀之色。另外的二位少女,也是芳齡如許,豆蔻年華,身姿蹁躚若空中彩蝶,容顏似水如天上仙女,不食人間煙火之氣,周身隱隱有少許飄逸出塵之韻味。

三位男子之中,此刻唯有一位身穿寶藍色長衫的少年最是不安分。他時而走到那二位少女身旁,眉飛色舞,言語笑嘻嘻的,手舞足蹈,欲要討那兩位少女歡心,卻是費力不討好,受到二位少女冷落,言之無物,訴之無喜。

他見他們四人皆是冷落自己,心頭隱隱惱怒,隻得收起臉上笑意,默然無言,跟隨四人在石林內前行。五人周遭所處之處,為天麟島西麵的一處茂密石林內。石林,顧名思義,便是林子。隻不過這林子之中並無樹木,而是由許許多多的尖形石柱密密麻麻排布,遠遠望之宛如樹林一般,故稱之為石林。

那身著寶藍色長衫的少年無言歎息了一聲,垂首唉聲歎氣,一副委頓蕭索模樣。

他身前的二位少女聽聞到他的唉聲歎氣,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其中一位身著粉衫,滿頭粉色長發披散在肩的少女後退幾步,走到那少年身旁,忍不住開口問道:“江痕,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唉聲歎氣?”

少年抬起頭,滿臉無奈之色,歎息道:“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想不到我江痕,堂堂的蜀山一代劍仙,竟落得沒人理睬的下場?唉……”說罷,江痕在粉衫少女猝不及防之下探出雙手,緊緊抓著她的一雙玉手,不肯鬆開,臉上歎息無奈之色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為一臉欣喜之色,劍眉之下一對星目飽含濃濃情意,柔聲道:“蘇櫻,還是你對我好,知道我心中苦衷,來關心我,我……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無以為報,隻得……我隻得以身相許了。”

蘇櫻聞言,咯咯嬌笑,忙縮回了手,淺笑道:“好了,人家知道你能言善辯。玩笑之語,還是少說為好,如今我們並非在遊玩,而是要尋找另外兩種靈草,我看你還是等找齊了五味靈草,回到蓬萊後在開玩笑不遲。”

江痕聞言,心中隻覺得一股暖意流過,說不出的感動,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蘇櫻,毅然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我們走!”他伸手抓住蘇櫻的一隻纖細柔若無骨的玉手,隻覺得掌心宛如有一團軟玉一般,柔柔膩膩的,說不出的柔滑溫暖,於是邁開大步強拉著蘇櫻往前急行而去,不再理會身後的張蕙蘭、天英鍾、長風三人。

三人眼見他們二人疾步往前行去,眨眼間身影漸遠,心中各有所思。三人之中,又數張蕙蘭反應最大,她見他們二人走遠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氣得咬牙切齒,跺了跺腳,加快步伐跟上前去。

天英鍾見她疾步跟上,心底也有種難言之情,隻是不便流露,臉上默然,一路無語。長風見到他們一行四人言語神情怪異,心中也明白了幾分,於是微微笑著對身旁默然無語的天英鍾道:“英鍾師弟,經過這一日的相處,我發現江師弟生性果然是與常人不同,他雖看似荒誕頑劣,舉止又不合規矩,我當初一眼見到他,便覺得他並非我道中人。不過此時看來,也不完全是,據我所知,修仙修道,本就先修心。我輩修仙,常常擺著一副冷冷麵孔,無喜無悲,時間久了,也當真會覺得寂寞。家師曾教導過我,修仙注重修心,若是連心都未曾修好,別提修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