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美麗之曲
沈惠儀惱了蕭雲嶺一眼,真是正經的時候都沒有一點正經的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上的幫助,沈惠儀堅定了和人合奏鋼琴的這個主意,但是找誰呢,仁信一中的人才是很多,但是能和自己有默契的實在沒有多少。
沈惠儀懷疑地問蕭雲嶺:“你真的不會? 你可不要騙我,哪一天我要是發現你彈鋼琴了,我是饒不了你的。”沈惠儀的臉上帶著幾分懷疑和威脅,她有點不相信這個謎一樣的蕭雲嶺,她還沒有完全地了解她,所以她對他的話始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蕭雲嶺認真地看著沈惠儀,拍著胸口說:“大小姐,我真的不會,騙你的話天大雷劈。”沈惠儀看見蕭雲嶺一本正經地發誓了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她還是想別的人選更加實際。
蕭雲嶺在心裏壞笑著,騙你的話被雷劈,又不是我,有什麼好怕的喲。蕭雲嶺其實是怕麻煩,他的鋼琴早已經達到了頂級了,隻是他總覺得想在一個學校平靜地生活,必須先學會怎麼做一個低調的人,當初沈惠儀就是太高調了,現在才活得那麼累。
蕭雲嶺看著正在冥思苦想的沈惠儀,便不再打擾她,一個人走到了樓頂去吹吹風,這裏的建築這裏的風景都沒有變,甚至連那些古董瓶子的擺放位置都沒有變,隻是沈夫人已經不在了,蕭雲嶺還記得沈惠儀的母親,一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
沈夫人喜歡抱著蕭雲嶺和沈惠儀兩個孩子講故事,講到開心的時候,三個人就會開心地笑起來,很多時候,一個下午的美好時光都是因為沈夫人的故事才出現的。蕭雲嶺很懷念那段簡單的日子,隻是現在沈夫人不在了,實在是太可惜。
這時候沈惠儀還在花園裏思考著,蕭雲嶺心生許多感歎,如果一個人每天不好好地活著,一定會很後悔的。因為人們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命就結束,每天精彩地活著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蕭雲嶺這樣想著,心裏開心地說:“一定要讓沈惠儀真正地開心起來。”
蕭雲嶺再看一下花園裏,沈惠儀已經回屋了,想著明天還要上學校,蕭雲嶺選擇會屋子睡覺,要不真是難以應付學校那些各種各樣的女生,長期在那裏生活,一定會瘋掉。
蕭雲嶺思考著就準備下一樓去睡覺了,經過二樓沈惠儀的琴房時,聽見裏麵傳來了叮咚悅耳的鋼琴聲,肯定是沈惠儀了。蕭雲嶺悄悄地推開琴房的門,看見沈惠儀很認真地對著琴譜在練習,她認定的事情總是很認真地去完成。
沈惠儀的手指修長而靈活,這時候的她就想一個安靜的小精靈,歡快地在五線譜上跳躍著,歌唱著,眼睛裏發出柔和的光芒,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寧靜的氣質。這種氣質和當年的沈夫人真是想像,真不愧是一對母女。
沈惠儀的琴聲是平靜的,一聽就知道她的思緒和她的手指一樣地跳躍,沈惠儀的確想起了很多事情,在她十歲之前,她的鋼琴老師都是溫柔的媽媽,媽媽總是很有耐心地把樂譜知識教給她,並且也很耐心地糾正沈惠儀指法上的錯誤。
隻有媽媽才有這樣的耐心,這樣的溫柔對待沈惠儀,其他的長輩,隻要是沈惠儀犯了一丁點錯,都會被數落得體無完膚,讓沈惠儀很受傷,即使後來長輩怎麼疼愛自己,也是 無法彌補當初的傷害了。沈惠儀的腦海裏閃過著母親生前美麗的麵容,就像一道溫和的陽光照耀著她一樣。
沈惠儀的手指跳躍著,她沉醉在這樣的音樂節奏裏,享受著母親帶來的陽光,受著她溫柔的照耀,沈惠儀整個心都變得柔和起來。這樣的沈惠儀把蕭雲嶺看呆了,他恍然以為看到的就是當年那個沈夫人。
可她不是,她是沈惠儀,看到沈惠儀投入地演奏著,蕭雲嶺在心裏默默給沈惠儀拍了拍手掌,這琴彈得真是好。沈惠儀沒有留意到有人在門口偷瞄,她依然沉醉在母親存在的歲月裏,彈奏著母親教給她的曲子。
忽然有一個麵孔閃過她的麵前,帶著清澈的眼神和像春日陽光般的笑容,這是一個十歲小男孩 的麵孔,沈惠儀的記憶裏對於這張麵孔很是模糊,她繼續彈奏著,卻依然想不起那個男孩的名字,也記不得曾經和這個小男孩是否相處過。
蕭雲嶺把房門輕輕地關上,由著沈惠儀在裏麵練習,他不想打擾到她的演奏,正如同有的記憶是必須要回想起來的,因為有的記憶能令人們變得堅強,能讓人們變得更美好,就想沈夫人留給沈惠儀和蕭雲嶺的記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