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藏匿在屋頂暗處的才是錢田遲遲未出鞘的真實緣由。
顯然,錢田是要拿少一做誘餌因那為遲遲不肯露麵的高人。
季康兒原本已經放到長劍劍柄的手又收了回去。
“啪——”
一隻手落在專注地盯著錢田的季康兒肩膀上,“嗨,你在這兒做甚?”
“噓!”
季康兒立刻轉身順手將咕咕推到立柱後麵牆根,“現在不能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這次你必須聽我的。”
不知為何咕咕突然變聽話,問道:“此人是誰?”
“他是學院最有望上二層樓的人,萬萬沒人想到他會追逐公明,挺可惜的。要知道,我泱泱大周什麼都卻就不缺人,即便如此,這般修劍的好苗子依然是千萬人中難求一個……”
咕咕見他一開口便沒完了沒了,便對他丟去一個白眼,心中念道:“給你臉色,你蹬鼻子上臉……”
……
不知少一見血太多著魔了,還是赤焰嗜血過多著魔,錢田轉身之時他竟然踩著兩個為散盡氣息的禁軍身體仗劍直奔錢田而去。
離他最近的南音發現亦然無力回,漫飛舞的楊絮已隨著赤焰逼近錢田。
“呲——”
錢田手中的未全部拔出,劍柄產生的巨大力量已將“不知高地厚”的少一硬生生拍飛。
“咣啷——”
赤焰落在青石板上之後,整個手帕口胡同連帶附近幾條街都凝固了。
璣羊忙自己掀開轎簾興衝衝跑出轎子,一邊問道:
“發生什麼?”
李黑遠遠地望著胡同裏發生的這一幕完全傻眼了,連璣羊的問話他都愣是沒聽見。
蠻子掛在臉角的一滴淚禁止了,餘木匠疼痛的胸口也在這一刻不再疼痛……
“Duang(四聲)——”
這一聲仿佛拍打在咕咕心裏,如此清晰,至於她仿佛能感受到少一觸地時身體承受的巨大力量。
她掙脫季康兒拽著的手,在少一落地的那一刻衝了過來。
南音推開擒在手裏的禁軍,撲來朝這邊撲來過來,但她的手臂沒那麼長。
少一落地的幾塊碩大的青石板裂開幾條清晰縫兒向四麵八方延伸開來。
咕咕顫抖著扶起兩眼發直的少一一時間不知道該什麼,她的雙手能感受到少一身體冰冷冰冷的。
“咳——”
少一咳出了一塊烏黑的血塊。
錢田往胡同裏忘了一眼,聽到少一的咳嗽聲,手中的劍方才入鞘,悠然地轉身離去。
劍沒出鞘讓璣羊有一點點泄氣,劍錢田麵無表情隻好有他自去。整個雲中除了夫子恐怕隻有他敢對璣羊這般……
錢田走了很遠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手帕口胡同南側的屋頂,此時屋頂空空如也。
季康兒看屋頂的眼神有一點點複雜,他一直等到璣羊遠去才幫助咕咕把少一送回大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