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窮人們,掙紮在冷風中,蜷曲在地下通道避寒,吃著垃圾桶裏的食物充饑;
在法國盧浮宮,在英國大英博物館,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在北京的圓明園,在最高的藝術殿堂賞讀大師們的卓越與奉獻,也領略到了藝術的墮落與毀滅;
我以一個探索者,記錄者。
在祖國西部的戈壁、荒野,追尋逝去人的靈魂,探索生與死的意義;
在西域的疆土,用人性的視角破解被曆史誤讀的蘇武牧羊;
與貧困山區的鄉親圍在土炕上嘮叨著日子的艱辛與祈盼;
和荒塬上與牧羊人執鞭完成古老愛情的歌唱與對新時代的呐喊……遊走,寫作,就這樣,我把風景走成文章,把身影走成圖片。《聖經》上說:“門是窄的,路是長的”,自毅然告別體製,便意味著我此生注定永遠在路上,再也回不去了。
有人不停的問我:“你一個人遊走、寫作,孤獨、寂寞嗎?”
我倒是很想孤獨和寂寞,說實話,我沒有說空話,說大話,我真的擠不出時間來享受孤獨與寂寞,滿世界的故事深刻地印記在我的思想裏,穿梭在我的行程中,擠得滿滿的;它們經常結伴兒在睡夢裏把我叫醒。
和《行走在天路上》、《遠行讓我銷魂》、《此行莫恨天涯遠》一樣,《世界在我這裏沒有了盡頭》融進了太多路途的見識和故事、感慨與無奈。我想對大家說的是,下一部帶“行”字的書已經走在腳下了。我不停地遊走,探秘,探索,寫作,我人生最釋懷的日子,是讀者在書桌、床頭、田野、山坡、帳篷、車廂、機艙看我寫的書的時刻。
當我坐下來敲字時,世界好靜;這時,是我“獸性”大發時,唯有我的心與故事們在一起鼓動的風生水起龍騰虎躍。
沒有歎息。
沒有怨懟。
沒有微笑。
也沒有滿足。
有的隻是遠足與文字的蓬勃野心;
有的隻是思想偶爾的塌陷或腦海瞬間出現的空白,這已經構成了警鍾長鳴,我知道我又該啟程了!
自然,我會在難得的停頓中,抓緊除理掉那些羈絆我的藤蔓,清空思想,打開門窗,帶著一升一鬥糧食,為我即將開始的行走儲備好充足的精神和物質。一旦邁開雙腳,大地上那彳亍的身影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舞姿,而我所有的足跡,都是走向讀者,走向遠方,這是我又一部生命遠行敘事詩的開篇。
世界在我這裏沒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