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做什麼了……”溫諾白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李嫻月生氣的原因是什麼他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不該讓李嫻月生氣。
李嫻月的反應在溫諾白看來特別的不對勁,甚至是有點過激了,因為他不知道,李嫻月她清楚江仲平是什麼人,而溫諾白也快走上他的路了,又或者……他已經走上了那條路。李嫻月簡直不敢想下去了,她脫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溫諾白,眼神中盡是哀傷。
良久,李嫻月終於選擇試探性地詢問溫諾白,“你認識江仲平對不對?”
“江仲平是誰……”
“我在外麵看到他了。”
李嫻月說道,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回憶著剛剛在街上看到江仲平走進餐廳的那一幕,李嫻月整個人都震驚起來了。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當年那段無緣的感情。說起來也是李嫻月放不下,當年回國以後她也試圖詢問過江仲平的情況,讓李嫻月意想不到的是,江仲平居然參加了革命,但她接受的很快,因為像江仲平這樣的男人就注定一生都是不平凡的。
既然兩個人注定沒有未來,她倒不如直接斷了對江仲平的所有幻想,安安分分嫁入溫家。她很自私嗎?僅僅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無奈罷了。
可是江仲平來了上海!他為什麼要來上海!是為了執行什麼任務嗎?李嫻月試圖讓自己不要太多管閑事,但他進了這家餐廳以後,李嫻月明白了,這不僅是江仲平的事,溫諾白被牽扯其中,這說明了整個溫家的危機來了。
“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你別告訴我他恰巧進了你的店,恰巧有要事和你商談,而這件要事剛好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你們不得不躲起來密談。”
李嫻月的話太有針對性了,溫諾白原本以為忽悠她一下她能接受,可是實情卻不是這樣,他感覺李嫻月是知道江仲平是做什麼的,所以他解釋不了,因為他沒得解釋。
“認識。”
“認識多久了?”
“很久……”
李嫻月有些絕望了,她閉上眼睛,她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她也能感受得到,溫諾白和自己是一樣的。
“從你離開家以後就認識了?”
“差不多。”
“啪”的一聲響,溫諾白看在眼裏的是瞪著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李嫻月,她的眼睛微紅,似乎還有淚水在裏麵打著轉,仿佛有一股氣憋的李嫻月很辛苦一樣,她白皙的臉開始泛紅,手放在桌子上,也許是剛剛拍桌子的時候太過於用力了,她的手掌不住的抖動著。作為兒子,溫諾白見到自己的母親這個樣子,他很心疼。
“你是不是和他走了一路了?”李嫻月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著,她太害怕了,她害怕得到溫諾白肯定的答複,這會讓她崩潰的。
“這是我的信仰。”
“這會讓你送命!”
李嫻月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她哭了,絕望到了極致地癱在椅子上,她的肩膀不住的顫抖,眼淚一顆顆掉下,脆弱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