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玲玉顯然對溫諾白的計劃有些擔憂了。說實話這是的事故她並沒有責怪誰的意思,畢竟是他們一致通過的,然而已經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她覺得第一個方案最好是和上麵的人先交代一下,再做打算。
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表現,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確很需要謹慎起來。溫諾白也考慮過這個方案,然而他們現在連長官是誰都不清楚,等他們回複下來,可能他們這些人也已經被找出來了。所以他又一次放棄了和上線溝通的選項。
“這次的行動是我魯莽,連累了各位,我想我的責任讓別人擔著也是過意不去,所以這一回的行動該我一個人完成。”
溫諾白話音剛落,就見袁棋站起來,“同意行動所有人都有份,你想一個人擔下來我袁棋第一個不同意。”
“我也是!”邵時楷激動的舉了舉手湊了過去。溫諾白看著他們這樣,也知道他們沒有怪罪自己,可是他僅僅是接受了他們的好意,並沒有決定就此改變自己的計劃。
“這一次的行動,我會把敵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我身上,求得你們全身而退,我要是被抓了,你們都不許來營救,繼續執行暗殺名單的任務,聽到了沒有。”
“如果你隻是要說這個的話,我的回答隻有一個,那就是我不同意,該說的我也說完了,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遊夏的話從來都是直截了當的,一句話就能闡述自己的想法。看著遊夏離開,溫諾白眼神流露出了一種不舍,而後他有用這種眼神掃了一遍在場的其他人,汪玲玉和他接觸有一段時間了,她知道溫諾白的意思,那就是他已經準備好離開了。
“我覺得我們還沒到非要犧牲誰的地步!”汪玲玉站起來拉住了溫諾白的手,她皺著秀眉看著溫諾白,這個年輕她幾歲的男人,在汪玲玉心目中一直都是頂天立地的模樣,即使他做了錯誤的決定,也還是義無反顧的承擔起責任。對於溫諾白,汪玲玉不敢說她沒有私心,像是一個姐姐對待弟弟那般的感情。
溫諾白推開了汪玲玉的手,避開了她熱切的目光,然後說了聲再見便匆匆離開。
沒有人知道溫諾白做的是一個什麼決定,但是他們知道這個決定會毀了溫諾白。
溫諾白在回家的路上,停留了好幾次,一次是路過江仲平藏身的茶館的時候。江仲平是一個好老師,如果沒有他自己是不會走上這一條路的,所以溫諾白打從心裏敬佩他,關於這一回的行動,他沒有打算告訴江仲平,一開始因為他知道江仲平知道自己的決定以後一定會組織自己,二來他怕江仲平會去和他的家人說起,他這輩子的軟肋之一,便是他的父母。
第二次停留,是在特工總部76號對麵,他遠遠的看著那棟大樓,他知道裏麵有一個女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說來也奇怪,他和林裴雅才見幾次麵,可是他就是被林裴雅吸引了,那是一種他從沒感受過的美好,仿佛呼吸心跳都不對勁了一般,單單隻有林裴雅給自己這種感覺。可是他沒機會繼續下去了,也許連最後一麵也見不著吧。
溫諾白轉身離開,他不知道,他在看著這大樓想著林裴雅的時候,林裴雅也從窗口看到了他,她想為他們的錯誤做點彌補,隻是她害怕來不及了,一手扣著窗子,林裴雅心緒也不知道飄哪去了。
最後一處,是遊夏就職的醫院,不想前兩次,他和剛好下樓的遊夏打了個照麵,然而遊夏身邊站著竹下芳子,他沒好意思打招呼,而看遊夏,似乎也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兩人擦肩而過,仿如陌生人一般,到頭來竟然是連兄弟也做不成了嗎,溫諾白自嘲的想著,慢慢的往家裏走。
那處,才是溫諾白最害怕麵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