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時楷楞了幾秒,很快就緩過神來,他用邵時迅從未見過的嚴肅且認真的表情直視著他,絲毫不見以往的幼稚模樣,這是邵時迅萬萬意料不到的反應。
說實話,聽完邵時迅說的話,邵時楷心裏泛起的不僅僅是漣漪,而是驚起了波瀾,一陣又一陣,可是他見過溫諾白崩潰的模樣,見過袁棋失落的神情,他看到過組裏的其他成員被逼到懸崖邊的無奈,他看到過,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應該害怕什麼,而且他也不容許自己再去害怕什麼。他選擇直視邵時迅,直視麵前的重重迷霧,他該自己前行了。
“我不會被人白白玩的,就是做一枚棋子,我也是不會讓人白白利用,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可笑,幼稚!”
邵時楷堅定的眼神,讓他的哥哥不由的覺得好笑,他心想果然嫩的很,隻懂得橫衝直撞,邵時楷注定要撞到南牆上,可是他就是喜歡邵時楷的這股子衝勁,也許他失去的就是這股子可笑的衝勁,所以他一直畏手畏腳不放邵時楷走。這回他覺得邵時楷是徹底贏了自己。
“江仲平沒有死我覺得溫諾白他已經猜到了,叫你們調查不過是想要你們幫他查一下他的行蹤而已,你太嫩了,所以如果你按自己的方式找一定是沒有結果的。”
邵時楷很驚訝於邵時迅居然會點撥自己,可是溫諾白怎麼就知道江仲平沒死,他知道江仲平沒事所以他一直沒有采取行動而隻是讓他和袁棋調查,這確實說的通,可是有一點不對的,那就是他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查江仲平的行蹤?
“江仲平被抓起來了?”邵時楷習慣性的提問,一抬頭看到邵時迅一臉鄙視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居然失敗到去問邵時迅,於是立馬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之後又繼續道:“他藏起來了也很有可能!”
邵時迅不置可否的瞥了邵時楷一眼,依舊沒有反應,邵時楷知道這就算是答案了,卻還是死要麵子的別過頭,喃喃道:“我可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做合理推測!”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邵時楷此刻的行為,邵時迅不願意多和他說些什麼,在他準備說下一句話之前就站起身來。邵時楷回過身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之後,他才把自己剛剛說的兩個“合理推測”結合邵時迅之前說過的“他隻是棋子”,他覺得答案其實離自己也不是很遠了。
“你是說江組長有問題?”
袁棋難得被邵時楷拖回家裏,其一是邵時楷覺得袁棋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休息,要不然按他的小身板,遲早會垮掉。其二正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他覺得這些話不好在報社說,便將袁棋直接拉了回來。
而聽到邵時楷前一句話以後,袁棋就覺得他肯定是耳朵壞掉了,他皺著眉看著邵時楷,一張臉都寫滿了“疲憊”二字,可是他還是強打起精神,他說:“他怎麼可能有問題,你聽誰說的?”
“不管是聽誰說的,江仲平沒死我相信你也能猜到,溫諾白他肯定也能猜到,至於你們是怎麼猜到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也知道他沒死。”
“所以呢?”
邵時楷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袁棋,見他站著而自己老是抬頭也很不舒服,便直接把他拉著坐下,等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以後才說道:“溫諾白知道江仲平沒死,既然他沒事那一定是有其他任務,按道理來說江仲平有任務,溫諾白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又或者溫諾白根本就是知道江仲平的任務內容的。”
袁棋點點頭,腦子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導致現在也不怎麼好使了,隻是楞楞的聽邵時楷繼續說道:“那他為什麼還讓我們調查?”
一語驚醒夢中人。袁棋瞬間就明白了邵時楷到底要說什麼,可是這一回他是真正的傻了。
對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