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果斷的阿赫梅立即作出了此刻唯一應該采取的決定。
“朋友們,”他說,“必須馬上立刻離開內裏薩峽穀。如果有人在這條狹窄的隘道上從岩石高處向我們進攻,我們就不能活著出去了!”
“走!”凱拉邦立刻響應。“布呂諾,尼西布,還有您,亞納爾大人,你們要拿好武器以防萬一!”
“放心好了,凱拉邦大人,”亞納爾答道,“您會看到我們是怎麼做的,我的妹妹和我!”
“當然!”勇敢的庫爾德女人豪邁地揮舞著彎刀回答,“我不會忘記現在我要保衛一個未婚夫!”
如果說範·密泰恩深感屈辱的話,這是因為聽到了這個無畏的女人在這樣談論他,所以他也抓起了一把手槍,決心盡到自己的責任。
於是所有的人都準備重新登上隘道,以占領附近的高地。隻有布呂諾始終關心吃飯問題,說道:
“可是這頭驢,不能把它留在這兒!”
“真的,”阿赫梅也說。“也許斯卡爾邦特已經使我們迷失在安納托利亞的這個偏僻的地方了!也許我們離斯居塔裏比料想的遠得多!而這輛車子裏是我們剩下的僅有的食品了!”
這些假設都是合乎情理的。他們現在要擔心的是會不會由於一個叛徒的詭計,凱拉邦大人和他的同伴們不但沒有到達博斯普魯斯海峽,反而離它越來越遠了。
不過此刻不是推論的時候:必須立即行動起來。
“那好,”凱拉邦說,“這頭驢跟著我們好了,再說他為什麼不跟著我們呢?”
他說著就去拿起牽驢的繩子,想把它拉過來。
“走吧!”他說。
驢子沒有移動。
“你還不乖乖地過來?”凱拉邦又說,使勁打了它一下。
驢子無疑生性也非常固執,它還是沒動。
“推著它,尼西布!”凱拉邦說道。
在布呂諾幫助下,尼西市推著驢的屁股它沒有前進,反而在向後退。
“啊!你真固執!”凱拉邦叫道,他真的開始生氣了。
“好!”布呂諾自言自語,“固執對固執!”
“你反抗我?”凱拉邦又說。
“您的主人找到他的同夥了!”布呂諾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告訴尼西布。
“這真使我吃驚!”尼西布用同樣的聲音答道。
這時候阿赫梅不耐煩地催促著:
“該走了!我們一分鍾也不能耽誤哪怕丟掉這頭驢!”
“我!向它讓步!永遠辦不到!”凱拉邦叫了起來。
於是他抓住驢的兩隻耳朵搖晃著,好像要把它們揪下來。
“你走不走?”他吼道。
驢子沒有動。
“哈!你不願意服從我!”凱拉邦說道。“那好,我知道該怎麼強迫你!”
凱拉邦跑到洞穴的入口處,在那裏撿了幾把幹草,紮成一小捆送到驢的麵前,它向前走了一步。
“哈!啊!”凱拉邦叫道,“你見了這個才肯走!好了,以穆罕默德的名義起誓,你會走的!”
過了一會兒,這一小捆幹草被綁在車子轅木的盡頭,保持著使驢伸出腦袋也夠不著的距離。於是出現了這種情景:由於幹草在前麵不停地移動,驢在它的誘惑下終於順著隘道向前走了。
“妙極了!”範·密泰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