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也沒有人能夠相信,”薩拉布爾又說,“幹這樁案子的竟是一個保存在冰塊裏的荷蘭人!”
“哎!歸根結底,我要反抗了!”範·密泰恩叫了起來,對把他比成一個罐頭極為惱火。“首先,薩拉布爾夫人,沒有發生過什麼案子!”
“真的?”亞納爾問。
“沒有,”範·密泰恩接著說,“隻是一個誤會,亞納爾大人,是由於有人提供了假的、也許是用心險惡的情況,我才走錯了房間!”
“真的!”薩拉布爾說道。
“由於一個純粹的誤會,為了不去坐牢,我要以倉促的婚約作為補償!”
“管它倉促不倉促!”薩拉布爾反駁說,“你都是結婚了和我結婚了!而且你要相信,先生,在特拉布鬆開始的事情,將在庫爾德斯坦結束!”
“好吧!我們就說說庫爾德斯坦!”範·密泰恩回答說,他開始激動起來了。
“我發現你那夥朋友使你變得對我不大親切,我們今天就離開斯居塔裏到莫蘇爾去,到了那裏我會向你的血管裏輸一點庫爾德人的血液!”
“我抗議!”範·密泰恩喊道。
“再說一句話,我們馬上就走!”
“您走好了,薩拉布爾夫人!”範·密泰恩用變得有點諷刺的聲調說道。“您樂意的話就走好了,誰也不會留您!可是我不走!”
“你不走?”薩拉布爾吼道,為這隻麵對兩隻老虎的綿羊竟敢出人意料地反抗而大為震怒。
“不走!”
“你是想反抗我們?”亞納爾大人叉著手臂問道。
“我就是這麼想的!”
“反抗我還有她,一個庫爾德女人!”
“哪怕她比庫爾德女人厲害十倍!”
“您很清楚,荷蘭人先生,”尊貴的薩拉布爾說著向她的未婚夫走去,“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曾經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您很清楚我在15歲就已經守寡了!”
“不錯已經守寡了!”亞納爾重複了一遍,“當人在很早就有這個習慣的時候……”
“那好,夫人!”範·密泰恩答道。“可是您是否知道,盡管您有這個習慣,我卻懷疑您永遠也成不了!”
“什麼?”
“成不了我的寡婦!”
“範·密泰恩先生,”亞納爾把手按在彎刀上吼道,“隻要一下就能辦到!”
“正是在這方麵您弄錯了,亞納爾大人,您的刺刀不會使薩拉布爾夫人成為一個寡婦無可辯駁的理由是我永遠成不了她的丈夫!”
“嗯?”
“我們的婚約本身是無效的!”
“無效的?”
“因為薩拉布爾夫人有幸成為她前幾個丈夫的寡婦,我卻沒有福氣成為我第一個妻子的鰥夫!”
“結過婚了?他結過婚了!”尊貴的庫爾德女人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招認後怒不可遏。
“對!”範·密泰恩答道,現在他也爭論得發脾氣了,“對,結過婚了!這隻是為了救我的朋友們,不讓他們在裏薩爾商隊客店裏被捕,我才作出了犧牲!”
“犧牲!”薩拉布爾反複地說著這個詞,並且倒在一張沙發上。
“要知道這個婚約是無效的,”範·密泰恩繼續說,“因為第一個範·密泰恩夫人沒有死去,我也不是鰥夫而且她在荷蘭等著我!”
這個被侮辱的假妻子站了起來,轉身向亞納爾大人走去。
“你聽見了,哥哥!”她說。
“我聽見了!”
“你的妹妹剛剛被人欺騙了!”
“被侮辱了!”
“那麼這個叛徒還活著嗎?”
“他活不了多一會了!”
“他們發瘋了!”範·密泰恩大叫,對這兩個庫爾德人的威脅態度實在感到擔憂。
“我要為你報仇,妹妹!”亞納爾大人喊著舉起了手,向荷蘭人走去。
“我的仇自己報!”
尊貴的薩拉布爾大叫著向範·密泰恩撲去,幸虧她的叫聲被外麵的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