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於白爺(1 / 1)

睜開酸澀的眼睛,寂風曉月心裏一陣悲戚,夢中的一切還是那樣的美好,美好得仿佛一觸既碎。

“義父,義父。”她不禁呢喃出聲。

可惜了您老人家那些年給月兒辛苦釣的鯽魚了,月兒還是沒能慧眼識人,反而還害了你,不知道某日去了那邊,您見到我,還能如往日那般,摸著我的頭喚一聲月兒嗎?

“廬主,廬主,你醒了嗎?”

茯苓一臉著急的輕抓著她的手喚道。

“恩,醒了。”

寂風曉月從床上撐起身子,眼透過窗戶,山間纏繞起一圈圈薄薄的白霧。外麵的斜陽直直打在麵前的銅鏡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茯苓見狀準備起身關窗,她卻是一把拉住。

“約估著有一天了吧。”

“恩,白爺說您受了內傷,雖無大礙,但還是多多休息為妥,於是便給您紮了針,說讓您多睡個半日。”

說到這,茯苓有些愧疚的紅了眼眶,伏在她身旁低低道:“都是茯苓不好,沒能保護廬主。”

寂風曉月斂去眼裏的悲意,輕拍著茯苓梳著兩個髻的腦袋,心裏一絲暖流趟過。

“這事哪能怪你。”

誰知那丫頭聽完更是緊緊抱著她,直接抽泣起來,寂風曉月無奈。

看來這次是真把這丫頭嚇著了,畢竟從她跟著自己的這些年,還沒見著她吃過這麼大的虧,幸得白爺此時端藥進來,那丫頭才收住,紅著鼻子眼眶從她懷裏出來,白爺立馬一個嗔怪的眼神,茯苓立刻起身站在床幃一旁。

“爺,你別嚇唬她,她還是個孩子。”

白爺把藥碗輕輕一遞,“老奴沒嚇唬她,隻是害怕誤了廬主身子。”

寂風曉月微微一笑,知他是關心自己,也沒在說其他。

其實關於白爺,她也很迷茫,當初把自己從雪地裏救起來的就是他,若無他當日伸出的援手,她定是早已魂歸西天,按理,他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本應對他恭敬有加才是,可事情確實反著來的,從自己那日睜眼的一刻,一直到現在,白爺在她麵前都稱自己為老奴。她曾問過他為何這般,他卻總是笑而不答,雖帶著疑惑,但看在他也是一個人孤單無依的境況,她也沒在刨根問底,誰心底還沒一兩件不想說的事呢?況且,看他平常為人處世的模樣,定是在大戶之家待過,指不定是想給自己找個寄托,把她當成他以往的主子了,這般思及想通,她也就隨他了,至於報恩這件事,麵上既然行不通,那她便在心底默默對他好也可。

捧起藥碗,氣之入鼻,寂風曉月疑惑的盯著湯藥。

“爺,藥中的玉人參從何而來?”

這玉人參產至海拔頗高西域雪原,能有這麼純然之氣的,實屬罕見。

白爺把寂風曉月已經移開的藥碗輕輕一推,示意她喝下,才慢慢說道:“至從廬主昨日昏迷後,藥廬裏就一直不停出現各種珍貴名藥,有時在廚房,有時在天井,有時在大門口。”

站在一旁的茯苓立馬搶道:“這玉人參就是今早我在廬主房門邊發現的。”

寂風曉月聽完眼眉一開,“哦~看來那位還真看得起本廬了。以後兩日他在送什麼稀罕補品來,你倆也別留著,掂量著份量也給自個兒補補,不要白不要,強身健體也是好的。”